少年看不清黑板上的字，坐朝前排，還是不成。
“小小一個，眼睛就這種害——”少年的母親說，“晚上少瞧書，要會自己顧惜身體。”
婦人拿出兩張錢，大的是1塊，小些的是1角，讓兒子上街買藥。
少年來到供銷社，買了《小靈通漫遊未來》、紅塑料殼子的日記本、作業本，還有鉛筆——6分的賣光囉，隻剩1角4分的，鉛筆廠咋個不多造一些6分的鉛筆呢？
鄉村教師親自押著兒子去瞧眼睛。“砂眼倒是不突出，隻是這裏不能檢查近視，”衛生院那女醫生說，“不過，怕就是得了近視眼嘍。”
刷刷，開了10支針水，一天打一回，還有一瓶魚甘油。
“哦，我想起囉，今後你每天用菊花水洗眼睛！”婦人說。
“嗯？”
“嗨，阿璞他老老在花台上栽那麼多菊花，就是拿來洗眼睛呢，不信你問阿璞去。”
“嗯。”
“哦，我想起囉——”婦人說，“你去溝邊轉轉，看看給還有野芹菜，有嚜就采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