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史傳文學對小說的影響(1 / 3)

史傳文學對小說的影響

文學評論

作者:張莉

摘 要:本論文著重探討史傳文學對小說的影響,大致歸納了五點:首先是史傳文學高超的敘事能力;其次是人物塑造的技法;第三是史傳文學中的虛構;第四是實錄的春秋筆法;最後是紀傳體的敘事體例。

關鍵詞:史傳文學;小說;影響

作者簡介:張莉(1985-),漢族,籍貫:山東省濟寧人,浙江師範大學人文學院古代文學2010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明清小說研究。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24-0-02

關於小說這一概念,《漢書·藝文誌》曰:“小說家者流,蓋出於稗官。街談巷語,道聽途說者之所造也。孔子曰:‘雖小道,必有可觀者焉,致遠恐泥,是以君子弗為也。’然亦弗滅也。閭裏小知者之所及,亦使綴而不忘。如或一言可采,此亦芻蕘狂夫之議也。”以後在討論“小說”的概念時,大家都沿用此說。具體來看這一段話,包含著豐富的信息,“小說家者流,蓋出於稗官”,提出了最早寫作小說的人出於“稗官”的命題。“稗官”者誰?稗官即地位相對低下的史官。餘嘉錫先生的《小說家出於稗官說》[1]一文對小說家是否出於稗官的問題做了詳細的考證。楊義先生曾用形象的比喻揭示了小說的由來,他說:“神話和子書是小說得以發生的車之兩輪,史學則是駕著這部車子奔跑的駿馬。”[2]不可否認,小說是在史傳文學的子宮裏孕育起來的,而後又是在史傳文學乳汁的哺育下漸漸走向成熟,因此,我國古典小說保留了很多史傳文學的遺傳基因。總的來說,可以歸納為如下幾點:

首先是史傳文學高超的敘事能力。

唐人李肇在《唐國史補》中評《枕中記》、《毛穎傳》言道,“二篇真良史才也”;宋人趙彥衛《雲麓漫鈔》認為唐人傳奇“文備眾體,可見史才、詩筆、議論”;明人淩雲翰《剪燈新話·序》謂“昔陳鴻作《長恨傳》並《東城老父傳》,時人稱其史才,鹹推許之”。這裏的“史才”,指的就是敘事能力。它最早為史傳作家所看重並發展起來,這在唐以前的史書中表現得最為明顯。就拿《左傳》來說,其敘事能力的高超,曆來為人們所稱道,如唐代史學家劉知幾在《史通·雜說上》中就表達了由衷的歎服:“《左氏》之敘事也,述行師則簿領盈視,哤咕沸騰;論備火則區分在目,修飾峻整;言勝捷則收獲都盡,記奔敗則披靡橫前;申盟誓則慷慨有餘,稱謫詐則欺誣可見;談恩惠則煦如春日,紀嚴切則凜若秋霜;敘興邦則滋味無量,陳亡國則淒涼可憫。或腴辭潤簡牘,或美句入詠歌。跌宕而不群,縱橫而自得。若斯才者,殆將工侔造化,思涉鬼神,著述罕聞,古今卓絕。”至於《史記》,其敘事水平,司馬遷將其發揮到極致,張竹坡認為《金瓶梅》的作者在寫人方麵技巧深受司馬遷影響,對的創作有深刻影響的。他在小說第一回的回評中說:“一部一百回,乃於第一回中,如一縷頭發,千絲萬絲,要在頭上一根繩兒紮住。又如一噴壺水,要在一提起來,即一線一線,同時噴出來。今看作者,惟西門慶一人直說,他如出伯爵等人是帶出,月娘、三房是直敘,別的如桂姐、玳安、玉簫、子虛、瓶兒、吳道官、天福、應寶、吳銀兒、武鬆、武植、金蓮、迎兒、敬濟、來興、來保、王婆諸色等一齊皆出,如噴壺傾水,然卻是說話做事,一路有意無意,東拉西扯,便皆敘出,並非另起鍋灶,重新下米,真是龍門能事。”張竹坡明確地指出《金瓶梅》的描寫與“龍門文字”太史公筆法是非常相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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