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古代大思想家荀子在《勸學》篇講到學習態度時說:“螣(讀特)蛇無足而飛,(讀石)鼠五技而窮。”螣蛇無足能興雲駕霧,遨遊太空,貴在“專一”也。鼠雖會五技——飛、緣、遊、掘、走,實際上沒有一樣能夠頂用的,它能飛不能上屋,能緣不能到樹頂;能遊不能過河;能掘洞不能掩體,能走不能超過人,一旦遇到什麼危險,連生命也難保住。這對嗜好讀書的人來說,是很耐人尋味一番的。
有位青年朋友一心想自學成才,這種理想和追求,自然是值得稱讚的。但他學習起來卻這山望見那山高,跳來跳去:學了幾句英語,後來知難而退,又改學俄語,過了個時期,又攻讀哲學方麵的書,最近又對文學理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如此這般,像蜻蜓點水、浮而不入的學習態度,到頭來勢必樣樣都懂點,樣樣都是“半瓶醋”,學到的東西如鼠一般,雖具“五技”,也很難實現自己的遠大抱負,空悲切,悔莫及。
一個人興趣廣泛,博覽群書,豐富自己的知識,多方麵開闊眼界,這是無可非議的。然而知識的領域是極其廣闊的,況且人的精力和時間總是有限的,要想什麼書都讀,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是很難辦到的。特別是搞“四化”建設,分工越來越細,對業務技術要求越來越嚴格,能夠切切實實地掌握一門學科,精通它,運用它,做出成效,已經很不容易了。宋朝王安石說:“人之才成於專而毀於雜。”宋黃山穀說:“大率學者想博而常病不精,泛濫百書,不若精於一也。有餘力,然後涉及諸書,則涉獵諸篇亦有得。”這些讀書的方法,都是合乎人的認識規律的,因而是行之有效的。因此,要想真正成才,首先必須專一一門學科,作為“根據地”,下大工夫,熟讀,精讀,深鑽,升堂入室,領會其真諦,學以致用,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能,“然後涉獵諸篇”,觸類旁通,更加有效地吸收其他各方麵的知識,這樣就能做到既“專一”而又博學廣識,豈不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