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難民(2 / 2)

當年季月初次從明州到隱嶽山時整整走了三天的路程,那時她年幼且身上全無功力,現在她習得是上等的輕功,隻一天半的腳程就到了明州,和往常一樣她先去祭奠了如練阿姨,又去白雲山腳下,拜了拜自己的父母。當年她跟隨師傅進山,是想學本領為父母報仇,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連仇家是誰都不知道。而且這些年跟著師傅耳濡目染,也對生死之事看開許多,對報仇之事她也不那麼縈繞於懷。

這日天色已晚,季月打算進明州城暫住一宿,第二天再上路。在進城的路上頗覺異樣,沿途零零散散不少百姓往明州趕去,城門口也不同往日,竟有重兵把守,見衣衫襤褸者不予入城。季月好奇心大起,便向沿途的百姓打聽,原來外敵入侵,邊境百姓為了逃命紛紛棄家舍業來明州避難。可是,明州刺史竟然擔心難民生事,罔顧其性命,不準難民入城。季月聽聞,憤慨異常,恰巧此時,城門口發生爭執,原來一難民孩兒病重,想進城求郎中醫治,兵士以執行軍令為由,不予其入城,同行難民不滿士兵如此行事,才引發了衝突。季月看那母親淚眼婆娑,懷中的孩子雙眼緊閉似是十分痛苦,剛欲上前理論,就聽到一少年朗聲道:“不知道這位軍爺是執行的哪家軍法?”但見那少年長身玉立,劍眉星目,年紀和自己相仿。

兵士聞聽此言,嗆聲道:“哪裏來的大膽狂徒,我們可是奉得明州刺史陳老爺的命令。”說罷,將身上的文書隨手一揚。

“敢問可是我們明州城的父母官大人?”少年似笑非笑的問道。

“正是。”

“大家說何為父母官?”少年轉身向著身邊漸漸積聚起來的難民問道。

“父母官者,愛民如子,為民興利。”季月在下麵響亮的答著,少年看向季月,兩人相視一笑,百姓們也跟著附和。

“置百姓生死於不顧,可為愛民?”少年突然回頭怒目對著身邊的兵士。這時兵士中將領頭目的人走了過來,眼看身邊的難民越聚越多,心知不妙,便回頭囑咐了身邊的隨從幾句什麼,同時嗬聲讓方才的士兵退下。

這將領麵對少年的詰問也並不慌亂,沉著應道:“為一方官,護一地民,刺史大人受命治理明州,凡事定當以城中百姓為首任。”

“唇亡齒寒,邊界戰亂,難道大人以為明州還能夠置身事外嗎?”少年緊追不舍。看這將領神情有些焦躁,突然聽到那位母親一聲慘叫:“兒啊”。

眾人尋聲望過去,原來小孩高燒不退暈了過去。季月見狀已經不耐和這些人理論,便厲聲道:“人命關天,大人難道還不放行嗎?”將領正在為難,見隨從帶著長使大人趕來,行禮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略說一遍,長史聽罷,先向少年和季月看去,又轉頭看向那對母子,命令屬下護送母子進城。眾人聽後略一鬆氣,人群也開始散動,長史大人見狀後也欲回去。卻見季月和少年同時叫到:“大人留步。”

長史頓了一頓,便回頭看向二位,微笑道:“不知二位還有何事見教?”少年衝季月笑了下,便回頭說道:“不知道這餘下的難民大人作何打算?”長史聽有此問,便知此二人可不像那群難民那樣好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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