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風見她如此,暗覺剛才有些過分,隻小聲說了句:“謝了。”
不多時楊茗若的隨軍醫官名喚荊竹的趕了過來,木清風便從梁承璁處抱起季月,往剛搭好的吳帳中走去,眾人也跟了過去,隻留下梁承璁和楊默謙二人。
沉默了半晌的梁承璁終於開口道:“這場比試就你看該怎麼算?”
楊默謙心內早就開始琢磨此事,如若認輸,那就做實了妹妹暗箭傷人,如此一來丟的不是她一個人的臉,而是整個楚國的顏麵;如按妹妹的說法,先佯裝戰敗再做襲擊,雖能堵天下人的嘴,但是卻過不了自己的良心。思前想後,他隻能說道:“此場比試出了些意外,幹脆就不作數吧,我們接著比,如若二比二平,再追加一戰,如何?”
梁承璁明白楊默謙所擔心的是什麼,但自己在楚國做質子那些年多虧他的照顧,心內終究還是放不下昔日的情分,不願讓他太為難,便答道:“嗯,這樣也算合理,但接下來得聲明,此次比試,比的是武功而非兵法,沒有佯敗一說。”
“好,依你所言。那現在我們是接著比試,還是稍作休息?”
“繼續吧。”二人說定,比試正常進行。
楚國第三個出場的是他們的名將沈良平,此人身經百戰,是實戰走出來的好手,自然容不得小覷。若是平常人倒也罷了,可他這次碰到的對手卻是劉廣,這可是打小就跟著謝淵南征北戰的主,對於戰場一點也不陌生。這二人也算是棋逢對手,不過劉廣畢竟跟過謝淵,當年的神勇大將軍可不是浪得虛名,最終劉廣險勝沈良平,如此吳國扳回一局,形成一比一平的局麵。
第四場吳國本應由木清風出戰,可季月的傷口還未處理好,他仍在帳門守著,無心應戰,就由莫臨川先上場了。這莫臨川原是何寄傲的首席弟子,後進宮當了帝師,這些往事江湖上恐怕無人不曉。那柳印山見是穿林劍的傳人出戰,不容分說便上了賽場。穿林劍對斷雲刀,江湖上許久未見的盛事,今日竟能在吳楚大戰上一飽眼福,著實讓在場的一些武癡們興奮不已。穿林劍劍法空靈,一招一式皆如橫空出世,卻又自成一體,看似毫無章法,卻又難尋破綻。而莫臨川這些年苦心鑽研,劍法更是出神入化,見他身著一襲青衣,手持一柄長劍,身法變幻莫測,似是一團青影悠忽漂移。而斷雲刀恰恰相反,它講究穩重紮實,極重章法招式,但是高明在你能看清它的一招一式,卻又完全找不到破綻,它連貫的刀法本身似乎就是一張保護網。這柳印山不愧是斷雲刀的嫡係傳人,見他穩紮穩打,竟也能穩如泰山。二人這場比試怕是一時半會難分勝負,功力淺的士兵壓根看不懂他們的招式,一開始的興奮也隨著比試時間一點點消耗殆盡。
季月的傷口終於處理好了,隻是人在拔刀的時候昏了過去,醫官說已無大礙,一個時辰左右應該就會醒過來,木清風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旁邊文佑也無心觀戰,聽說季月無事,也才舒了口氣。這會木清風才得空前去觀戰,一看確然吃了一驚,這莫臨川用得竟是他穿林劍法,“難道他就是那個在宮中做事的大師兄?”他默默地尋思著。原來何寄傲收木清風為徒時,莫臨川早已進宮當了帝師,所以也就未曾見過他這個師兄,期間師兄曾回過幾次若耶山,他恰巧又都被師傅關了禁閉,是而,這師兄弟二人並不相識。木清風見是自家師兄,不由看得更投入了,近日他在修煉穿林劍第九層,正好看到一個適合使用第九層進攻的機會,卻被師兄生生的錯過了,不由暗叫一聲:“可惜。”他這叫聲雖不大,卻足以傳到梁承璁的耳朵,引得梁承璁很感興趣的看了他幾眼。其實若論劍法,莫臨川進宮前隻學到穿林劍第八層,後來很少回山,何寄傲也就未將最後兩層傳他,木清風現已習到了第九層,顯在莫臨川之上;隻是,若論武學的修為和內力,木清風自然是落了下風,要是二人臨場作戰,孰勝孰負恐難見分曉。
再回到比試上,這莫臨川和柳印山從上午一直拆倒下午未時也還未見分曉,兩人誰也沒有明顯占著上風,隻是交替攻守。轉機終於來了,柳印山大概是嫌戰得太久,想來個出奇製勝,可是他忘記了他斷雲刀的精髓在於穩,於是他這一招式得變換,整個防護網像破了個缺口,莫臨川及時抓住他這一漏洞,開始步步緊攻,柳印山頓時章法大亂,最終敗下陣來。這場勝利來得實屬不易,吳軍將士的士氣漲到極致,此時戰勢也有了反轉,形成二比一,吳軍勝一回合。
由於晌午已過去多時,且楚軍現落在下風,也想休整下,二位統帥共同商議決定休息一個時辰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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