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兩個二貨是同桌(2 / 2)

可我就沒這麼好的境遇,家遠路費貴,來回一趟的車費不知可以賣多少份酸辣粉,我才不會呢麼傻呢!

那天我借查習題的理由向班主任借了筆記本電腦,回到教室,發現班上窩了一夥男男女女在玩真心話大冒險,我用鄙夷的眼光瞥了他們一眼,隻能是哭笑不得。

奧特曼沒有蝸居寢室休眠,一手撐頭一手握筆地用肅殺一切的眼神瞪著練習冊。

我一邊把電腦放下一邊對他說,你就別淨想那一個題目了,題目都被你看的害羞了,來聽歌吧!

奧特曼一臉痛苦地抬起頭,準是那個題目把他做了,然後他百無聊賴地說,有什麼好聽的歌?

我把一摞堆成山的書移開後,故作懸念地說道,等一下就知道了,你隻要聽就行,我還要查一些東西。

我打開酷我音樂,輸入格子兮,拉下列表,選擇全部播放,最後打開了百度。

這就是你三年來夢寐以求的高中?奧特曼看著我打開臨川一中的百科,之後一本正經地問我。

是啊,一直都是,我有些悵然地回答道。

“是啊,一直都是”,同樣的話我對另一個人說過。

那個時候的我,整個人還在為高中擇校而抉擇。臨川?這個為之奮鬥了三年的目標,就在那句話下顯得渺小而卑微。真的不知道人是一種什麼樣的動物,有的時候可以視某種東西為生命,為目標,甚至可以為之傾盡一生,可是到了某種時候,又可以為了另一種東西輕易將從前的汗水付之一炬。

嗬,也許人本身就是一種矛盾。你可以為別人放棄所有,就像巴爾紮克筆下的為女兒嘔心瀝血,拋棄萬貫家財的高裏奧,但最終卻一無所獲,落下類似死後女兒連葬禮都不肯參加的悲哀。

也許就像之後的那個我一樣,沒能逃避該去承受的,隻能一個人默默地跪著走完接下去的路。

喂!我們來做個約定吧!如果你中考能進全縣前三,那麼你就能在高中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反之,你懂得……奧特曼陰沉沉地說道。

突如其來話語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回答,好,不過不管輸贏,中考後你都必須,嘿嘿,你也懂得……

我輕視地瞥了他一眼,他點頭表示同意。傻瓜,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是贏家,我在心裏暗暗地嘀咕。看著他的一股認真勁,我卻隻能以苦笑回應。徐雪君……徐雪君,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值得身旁這個看起來傻裏傻氣的家夥甘心情願地為之守候,這麼久。

我想起了一首詞:

三月暮雪,懂得輪回了卻,

紅裝花鏡,憶起當年麵容,

玻璃眸,胭脂香味,終抵不過歲月流轉。

花香滿袖,低手撫琴,

黯然落淚,憔悴了誰。

東風不懂得變遷。

吹散了往日繾綣。

鷓鴣哀怨,撥亂琴弦。

田野上那斷線的紙鳶,

已隨風飛了好遠好遠,

那斷了的線依舊守在我的身邊。

隻是舊日的你,

早已不在。

似水流年,終究隻是一場抵不過時間的夢,一紙素白,匆匆了卻,奈何傷了誰的心。回眸年少,一場風華正茂,多少感傷難訴,隻怪一次無知,一次悲哀。

我自己又何嚐不是如此,腦海閃現很多年前的很多事,獨自走過這些年,我以為自己逐漸成長,到頭來還是那麼懵懂無知,潛伏在心裏的東西每時每刻都像海水一樣泛濫在心腸,揮之不去,我知道,自己終究是要去麵對這一切的,隻是不知道接下來的自己又要去往何方。

這首什麼歌?奧特曼問。

我發現自己又出神了,細聽了一下調子,我說道,格子兮的亂世殤,有興趣?我幫你下載吧。

嗯,他邊說邊拿出手機,把數據線插入插口。

哦對了,再幫我下載一些蔣雪兒的歌,奧特曼補充說。

我想我是因為你才愛上他,他留著和你一樣的短發,你是否也為我,愛上了別個她,他對我像你一樣好嗎……我輕聲唱起這首蔣雪兒的因為你愛上他。

唱罷,奧特曼叫了一聲好,很燦爛地笑了。

我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