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跟奧特曼在晚上聊天是在距翠微班招生考隻有半個月的時候。
查寢室的管理員離開,樓梯的鐵門鎖住後,整棟宿舍樓儼然成了一所“監獄”。截然不同的是,對於我們這些九零後的“造反派”而言,沒到夜深人靜,斷然不會鴉雀無聲。
幸好改造電路,鬥地主,采蘑菇這類被老師稱為學生大忌事情在我們寢室沒有發生,與本班其他三個寢室相同的,分辣條,衝泡麵這類屢見不鮮的事情每天每夜都在持續進行著。
洗漱完畢,我爬上床,我們的床分為上下兩層,我在上層,奧特曼也在上層。我大搖大擺地跨過鐵欄,踩到奧特曼床上。
偷網賊,又在蹭誰家的網!一語即畢,奧特曼凶神惡煞地瞪著我。我四下打量,然後說了一句:我沒欠你錢啊!
奧特曼顯然是氣惱了,卻又被我這一句話弄得哭笑不得。他用一種被折服的口氣說:看看你踩到了什麼,隨即用手指向我的腳下。
我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踩到他的枕頭了,我趕忙把腳移開,奧特曼沒有說什麼,默默地把枕頭轉移到另一邊,生怕再經受我的又一次蹂躪。
我蹲下身湊近看他在玩什麼,隻見他在翻看照片,我知道這是很久以前的了,這家夥比我還念舊!
當他劃到一張女孩的自拍圖的時候,我叫停。這誰?老實交代,我裝著嚴肅地問,可還是忍俊不禁。
奧特曼伸了個懶腰,然後笑著說:我姐。
你們,一點都不像吧,我說道。
我在網上認,奧特曼說著就打開了qq,點擊了一個好友,上麵備注是然姐。
她在哪裏讀書?姓什麼?哪裏人口?一連串的問題從我嘴裏蹦出。
你以為你是查戶口的!奧特曼怒氣衝衝地對我使出了河東獅吼。
刹那間,整個寢室突變成了死一般的寂靜,寢友們四下張望,貌似哪裏發生了爆炸,他們在尋找爆炸源,最後將目標鎖定奧特曼和我。
我馬上打圓場:該吃的吃,該泡的泡,該聊的聊,繼續繼續。下一秒寢室又成了“菜市場”。
她早就不讀書了,在撫州打工,奧特曼起身答道。
撫州!臨川就在撫州耶!我驚叫了出來。
所以你有機會了,我這是在給你創造條件,奧特曼邊說邊走向靠窗的“傷幫”的床。
我在心裏暗暗發笑,當然不是因為這家夥給我找了一門“親事”,而是從今往後我有了嘲笑他的話柄,事實告訴了我確實如此,在後來幾天時間裏,我不老實的本性促使我一次又一次犯賤地對他說:哈哈我一定要去撫州娶你的然姐姐做我小三,他也總是一次又一次對我示威:你膽敢!
奧特曼在傷幫床位靠窗的位置坐下,我也在有些顫抖不定的床上向他走去並坐下,你也喜歡看星星?我問道。
這裏信號更好,奧特曼很鄙視地瞥了我一眼,好像在說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樣閑得慌。
窗外,歌莉婭和盛世豪門的的霓虹燈光彩奪目,但卻讓人感覺單調而冰冷,唯有亙古不變的星空是夢一樣的色彩,然而竟是這層鐵質的圍欄將外界與這裏狠狠地隔絕,終究是不屬於我們的啊!
你又在想什麼,來聽歌吧,奧特曼給我戴上耳機。justbeatit,beatit,noonewantstobedefea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