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
一行烏鴉落下,
興高采烈地唱起最後的挽歌。
南方的城市,
濕潤地被雲彩包圍,
小巷子裏一串悠長腳印
將一切都劃得支離破碎。
隻是,我這最後的風景,
誰給我帶去遠方的墳墓。
北哥白了蕭子蘇一眼,跟他說道:“你不要寫這些東西,沒有前途的。”卻依然拿去給譜了曲。
又是一個周末臨近中午時分,蕭子蘇正蝸居在蚊帳的一角,繼續享受夢遊周公的快感。突然,似乎有女生在樓底下大聲喊他的名字。
阿幹、田雞、老薑刷刷地跑到窗戶邊,異口同聲地回答到:“哎,美女,在這裏呢。”蕭子蘇很無奈他們猥瑣的聲音。這個學校漫山遍野的和尚,連尼姑肉都是香的。
底下的聲音再次響起:“哎,我說,子蘇呢?”
田雞舔著個舌頭:“美女,他不在呢,你有什麼事情就找我吧。哥哥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子蘇聽到這聲音,心裏道:哎呀,呀呀個呸地,怎麼把她給忘記了?趕忙升出頭應了聲“我在這裏呢,就下來。”順便狠狠瞪了下幾個正被過多腎上腺素雷到的惡鬼。
童希今天特意起了個早,因為她跟蕭子蘇約好說今天到他學校去玩耍一番的。到了學校門口,打蕭子蘇的電話都是關機,隻是依稀記得好像他說他是住在七舍,便自己尋過來了,不由得一身的氣不打一處來,偏偏那個樓管阿姨不讓查花名冊,隻好頂著個臉皮,在宿舍樓下叫起來。
蕭子蘇忐忑不安地、氣喘籲籲地然後外加滿麵春分地出來,童希便轉身就走了。“這小丫頭片子,看來是生我氣了。”蕭子蘇在心裏想,便追了過去。
“童希,童希,對不起了啊,你別生氣啊。”蕭子蘇小心翼翼地看著童希的撅起的嘴。突然,童希詭異的笑了一下,抬起腳,高跟鞋狠狠地跺在了他的腳上,蕭子蘇不禁慘叫一生:“你怎麼這麼狠啦——”
“嗬嗬,狠麼,要不我再用鞋跟試試,對比下我是善良還是狠哦?”童希眨巴眨巴著眼睛,很傻,很天真。
路上的行人紛紛對此側目而過,蕭子蘇的臉嗖地一下,被灌成了醬紫色。童希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拉著他的胳膊,說:“好了,不生你氣呢,我們走吧。”
“嘿嘿,這還差不多,你沒看見你剛那樣子,像白雪公主裏那個惡狠狠的老巫婆,我想你那麼純真的一小孩,怎麼會做出這種不為人齒的表情呢,是不是?”
在童希轉瞬即逝即將要爆發的一霎那,蕭子蘇轉口說:“別,別生氣,你沒看見我,為了趕你,現在還上氣不接下氣,腰酸背痛,腿腳發麻呢,正所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童希歪著頭看著他,說:“那行吧,咱們走吧,帶我去逛逛。”
這一天,蕭子蘇很辛苦,據說一邊給童希介紹景點,還要觸景生情地聲情並茂背誦一首詩歌,講一講那些文人騷客們的風liu韻事。最可憐便是他的肚子了,裏麵本來不算豐富的文科知識被搜刮了一遍又一遍,都快要引發闌尾炎了。
下午,蕭子蘇帶童希去了樂隊的訓練場地,阿澤跟小東像兩隻臭氣哄哄的蒼蠅,不時地他們倆的身邊,向蕭子蘇請教這一段應該怎麼合,那一段應該怎麼合,蕭子蘇在心裏罵道:“平時怎麼不見你們這麼刻苦啊。”
倒是北哥和老大帶著些鼓勵,笑著看著我們,對童希說:“童希啊,子蘇是個不錯的人,再不抓緊別人可就搶了。”
童希一臉窘狀,爭辯到:“北哥,我跟他沒有什麼的。”偷偷地瞄了一下旁邊的蕭子蘇。看到他好像沒什麼表情,不禁有一些失落。這女兒的表情,看在老大的眼裏,隻是笑了一笑,不作理會。
蕭子蘇怕他們又再打趣,趕緊拿起吉他,對童希說:“童希,我給彈首我們自己的歌吧。”試了下音,便邊彈邊唱起來。蕭子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似乎看見了南方的一個地方,山把水都映得滿是碧綠,童希的臉在水麵上蕩漾,又似乎看見了些灰暗的街道,燈光下淩亂的影子被切割成一段一段,慢慢湊出麥小萱的臉龐。那種疼痛,她莫名奇妙的消失,讓蕭子蘇頓時感覺身體被抽空,靈魂被撕裂,碎片似初見時炸開的開水壺,撒落了一地,白晃晃地刺得眼疼,卻是無論如何也彈不下去了。
童希見到蕭子蘇這個樣子,以她七竅玲瓏的心思,知道他有隱藏的痛苦,也就不便詢問。看著眼前這個熟悉而樸素的臉,還是那樣單純的眼神,童希心裏想到:不知道他內心隱瞞了多少的經曆,多少的痛苦。心不由得一陣陣發軟,慢慢融化,很有種想疼惜的衝動。
一邊正忙活的北哥也稍稍怔了一下,旋即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蕭子蘇看見童希愣愣地出神,眼神似乎帶著傷感,依然是那麼小巧的鼻子,鵝黃的淡淡的絨毛,是那麼的和諧,感覺被她輕輕地碰觸了一下心靈,隻道是自己剛出格把她嚇住了,捅了下她的胳膊,“喂,好聽麼?”
童希回過神來,努力笑著答道:“不錯啊,這真是你寫的啊?看不出來啊,你那像節肢動物的手指還能彈吉他,罪過罪過。”
蕭子蘇頓時氣結,咬牙切齒道:“哼,哪能比上你啊,整容醫生都沒辦法收留你,還得叫上骨科醫生,把你的骨骼結構改造下,也才隻能勉強變成個周口店人的樣子。”一臉得意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