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像花兒一般生活(3 / 3)

童希看著蕭子蘇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卻不知道何處反駁,隻覺得眼前這個人怎麼這樣討厭,自己想疼惜他,他卻這樣捉弄自己,眼淚就不由自主掉下來。

蕭子蘇哪知道這女人的臉,六月的天,永遠無法揣測啊,隻得又一次卑躬屈膝地大義滅親,凜然地陳述自己一直以來犯下的過錯,譬如說路過女生宿舍下麵的時候,看見五顏六色的內衣內褲,沒有做到非禮勿視,等等。

晚上回到宿舍,阿幹跟田雞滿臉諂笑地湊過來,套用一句詩:用猥褻的目光打量我潔白的胸膛。

躺在床上,蕭子蘇想起童希種種女兒姿態,還有那讓自己心突然變得柔軟的那一瞬間,不禁一笑,那是他從來未體驗過的。阿幹很恰當地問起:“哥們,給我們傳授傳授幾招泡妞絕技,讓咱啥時也能抱起這樣漂亮的妞睡覺啊。”

蕭子蘇沒有意識到事情已經有一些不對頭,一向很沉默的他,卻總是在童希的麵前一次次地占據到上風。在自然界中,雄性動物為了吸引雌性動物的注意,總要做些出格的事情。不知道是因為這個原因,還是蕭子蘇本來就壓抑了自身的個性,一切很正常的發生著。

蕭子蘇與北哥的第一次正式會晤是在童希走後的第三個晚上。那天,本來是訓練的時間,可是北哥卻沒有出現,老大惦記著長著一雙貓眼的大嫂,也就無心組織排練了。大家早早地便散了場。

蕭子蘇倒是突然沒了事做,有點茫然的感覺。隨便翻了幾頁《失樂園》,覺得現在的心情實在是不適合看這樣書,便索性像具幹屍一樣,什麼也不幹,瞪著天花板發呆。大哥此時或許正在貓女溫暖的懷抱裏,在某個漆黑的角落。老薑一個人在電腦前,繼續他未竟的資源平台大業。前幾天,有個網站發電郵給他,希望他能出售這些整理好的資源。可蕭子蘇覺得這是一件冒了極大風險的事情,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四有青年,即使要做出“奇文共欣賞,疑義相與析”的偉大舉動,也要為天底下這些掙紮溫飽戰線上的狼民著想,不能為了五鬥米就折腰。阿幹與田雞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網吧,繼續膽怯地YY坐在旁邊的美女小姐們。蕭子蘇想著,或許我也該找件事情做做了。看著童希的號碼,蕭子蘇想著,這個小妮子倒是很有趣得緊。前幾天她風雲變幻的情緒,蕭子蘇想著不小心就偷笑了一下。可是,最終還是放棄了.人都有一種保護自己的本能,蕭子蘇想到麥小萱,便黯然了.童希,怕也是結局都一樣的女子吧.

北哥的電話適當的時候響起了,隻是當時的情景確實不是一個可以輕鬆見麵的過程.

在學校後麵的小吃街角落的一間餐館裏,蕭子蘇看見北哥笑咪咪地已經在那了,隻是頭上纏了繃帶,綁得像一個粽子.

"北哥,你怎麼啦?"

"沒事,隻是跟人幹了一架."北哥輕描淡寫,毫不在乎.蕭子蘇覺得北哥好像沒有敘述的yu望,也就不好意思再追問下去.

氣氛陡然便有點沉默了,北哥一杯接一杯地灌著冰冷的啤酒,而蕭子蘇也想不出北哥找他的理由,雖然同在一個樂隊,可是北哥一直很少說話,沉默寡言,準點過來,他這點離開,騎著一輛有一些年頭的摩托車.老大隻是說他們是在同一個酒吧的歌手,剛到這個城市不久,聽了他的敘述,便對這個樂隊有了點想法.

吃飯所處的地方準確講起來不算是一條街,從這一頭便可以望到末尾,低矮的房屋多杯油煙熏成了烏黑色,一間一間,高高低低,雜亂無章.狹窄的街道上隨處可見下水道下湧出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蒼蠅起此彼伏.可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絕對是容納了各種需求的一條街道.吃飯的,理發的,賣水果的,唱歌的,還有拉皮條的,從低層次的物質需要到深層次的精神需要,隨處都可以讓人在裏麵墮落到失去自我.最重要的,可以讓人在拮據的情況下實現自我想要的生活,物美價廉,童叟無欺.

蕭子蘇望著玻璃門外三三兩兩走過的靚麗女子,挺拔的身材,將倒影映在閃閃的紅綠霓虹燈下,像指尖的香煙忽明忽暗,不知不覺便三杯啤酒已經下肚。

北哥突然打破了沉默:“怎麼樣,漂亮吧?”他顯然看到了蕭子蘇裏遊離在外麵那些女生上的目光。蕭子蘇點點頭,不可置否。

“是啊,漂亮啊,誰都喜歡啊,有一句話,子蘇,越是漂亮的東西越是漂亮,尤其是女人。”蕭子蘇覺得北哥有些醉了,突然說起這樣深奧的話題來。在女人這個問題上,他能說上話的資本著實不多。

北哥望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子蘇,來,碰一下。你這個人啊,就是太實在了。你的事情我都聽他們說了,那天聽你彈吉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心中有事。唉,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吧。我把你當兄弟,不想讓你這樣繼續下去。”

麥小萱的事情本來已經深深地沉入了蕭子蘇的心底,一直壓得他很沉很沉,很多的時候,蕭子蘇都感覺自己很累很累,承受不了這沉重的負擔。北哥的話,突然將這個脆弱的缺口打開了,那些記憶,如潮水般地湧過來,無法擺脫。

後來的事情,蕭子蘇隻記得自己一杯接著一杯,恍惚間,麥小萱迷離的雙眼,在麵前一直晃蕩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