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動(2 / 3)

如若這輩子,改變了齊氏,王錦秀還有藍家的命運,卻無法控製其他人的命運往好的方向發展,那最後爹爹會怎樣?

消滅了藍淩,讓藍淩沒有辦法害到爹爹,會不會還有其他人要害爹爹。

還有填平了荷花池,會不會有另一個荷花池淹死春夏?

想到這,不禁心一陣陣悸動起來,她原本以為可以掌控所有人的命運,讓壞人走上荊棘的道路,受盡皮開肉綻之苦,讓好人順著自己不好布好的道路走,一路光明平坦。

可如今看來,似乎不是這樣的。

壞人,確實走上了荊棘之道,正在忍受皮開肉綻之苦,可是她父親他們的命運路,到底走到了什麼地方去?

心頭害怕,怕就算她怎麼努力,到頭來都是徒勞一場,怕她終究還是會失去春夏,父親,雲府,想到這,她身子一陣陣的顫抖起來,眼眶濕潤。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我不要你們死。”眼淚,斷線珍珠般的落下,抱著春夏,雲盈再也壓不住內心的恐懼,“春夏,都不要離開我,都不要,我不要你們離開。”

春夏雖然莫名其妙,可是看著雲盈這般模樣,心疼至及,眼眶泛紅,聲音哽咽起來:“小姐,我們不會死,老爺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小姐,我們都不會死。”

心,撕裂般的痛過一次,那種痛楚,嚐過一次,便再也不想忍受第二次,火蛇在身上蔓延的那刻,皮膚燒焦的味道,就算是午夜夢回她都會被自己驚醒,聽到父親被發配邊疆,回想起春夏渾身濕漉慘白的屍體,她沒辦法抑製住內心的恐懼,有些東西,沒有經曆過的人,永遠無法想象這種痛徹心扉的可怕。

漓王沐浴出來的時候,正看到了這番模樣,不知為何,心口,微疼。

“咳咳!”怕自己的出現讓雲盈覺得尷尬,他退回了後堂,故意咳嗽了兩聲,雲盈心底的一片驚悚,被這咳嗽聲給驚了一跳,略略收了一下,抹幹了眼淚,春夏也幹淨恭順的站到雲盈身後,迎接漓王出來。

確定已經給足了她時間準備,漓王才緩緩出來:“雲小姐,昨日才見過,今日有何貴幹啊?”

雲盈給春夏使了個眼色,春夏會意,福了個身:“奴婢去外頭等小姐。”

春夏甫一出去,雲盈就普通雙膝落地,跪在了漓王麵前:“臣女懇求漓王,救我父親,隻要漓王肯出手相助,讓臣女做什麼,臣女都心甘情願。”

眉心一緊,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兒,他問道:“你父親,怎麼了?起來說話。”

他似乎還不知道這件事,雲盈沒起身,依舊虔誠卑微的匍匐在漓王腳邊:“我父親被兵部帶走了,不知何事,臣女想去查探一番,但是沒有任何手諭,不能進去,臣女如今心急如焚,求助他人,他們都不肯出手相助,隻能來麻煩漓王。”

他眼眸淩了一下:“你說你父親讓兵部請走了,是凶是吉?”

心動3

他眼眸淩了一下:“你說你父親讓兵部請走了,是凶是吉?”

“不知,所以臣女想漓王幫臣女打探一下,我們如今,什麼辦法都沒了。”

“先起來。”他麵色是難得的正兒八經的嚴肅,彎腰攙扶了她起來,看著她紅腫的眼眶,他眼底裏,分明有心疼,指腹,不禁輕輕撫上她的眼角,她躲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站定了身子,有求於他,隻能讓他“為所欲為”。

分明知道這是***卻不得不以身犯險,她說得出做得到,隻要漓王能夠想辦法救她父親,任何代價她都願意付出,包括這清白的一具身子。

她躲,又不躲,心思,漓王怎會不知,嘴角,微勾一個笑容,他的手,從她麵頰上收了回來,背到身後,剛沐浴過的他,身上有一陣淡淡梅花香氣,發梢還滴著水,頭發隨意披散在身後,有幾分瀟灑俊朗的滋味。

說句實話,如此男人,女人都爭相倒貼,隻雲盈,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他笑,就是笑她這與眾不同,笑她分明委屈,卻為了家人不顧一切的可愛模樣。

她是個很奇怪的女人,她恨一個人,可以恨到眼底深處都是藏不住的毒辣,她愛一個人,卻又可以愛到如此義無反顧,她似乎不怕死,可似乎又怕死。

她,對了他的胃口,即便她不求,他也會幫她。

“在這裏等本王,半個時辰後,本王如果沒回來,你就先回去等消息,本王要是回來了,你就等著履行你對本王的承諾,救你父親,本王想要什麼,你就……給本王什麼。”

最後幾個字,玩味的,挑逗,吐氣曖昧的噴在雲盈臉上,驀的,紅了她一張粉麵。

*

秋雨朦朧,帶著撲鼻寒氣,漓王府小人體貼,給雲盈和春夏倒了一盞暖茶進來,還命婆子送了兩個炭爐,給兩人取暖,廚房送來的了點心,做成精致的梅花形狀,不吃便也能聞見一股濃濃的花香。

若是換做平日,雲盈必不客氣,她最是喜歡吃的糕點果子,可是今朝,滿心記掛著父親安慰,她哪裏有心思去動這些東西。

時辰,在一點點的過去,不時看看大廳裏的滴漏,眼瞅著的半個時辰就要到了,她越發的坐立不安起來。

“春夏,不如我們去兵部門口等著。”

“小姐不可,漓王既說了讓我們再次等候半個時辰,這才過去三刻鍾,小姐要相信漓王。”

“我不是不相信他。”

要是不相信,也不會來找他,隻是真的很擔心。

“外麵風大雨大,小姐且再靜等最後一刻鍾,如果漓王還是未歸,奴婢再同小姐去兵部門口打探打探。”

春夏說的也有道理,雲盈強迫自己靜下心來。

“好吧,就等夠一個時辰。”

一刻鍾,在焦慮不安中,度日如年的過去,當半個時辰終於到的時候,雲盈再也按耐不住,起身往外:“不行,我必須親自去看看才好。”

“小姐!”春夏知道勸不住,趕緊拿了鬥笠和鬥篷過來,方要出門,隻見漓王,一身濕濡,滿身雨氣的進來,看到雲盈,話未出口,先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咳!”

“王爺,我父親。”

“咳咳咳,咳咳咳!”他似乎咳的很厲害,下屬六兒趕緊上前對心焦的雲盈道:“小姐隻管放心,將軍無恙,我們王爺為了救將軍,在太和殿外跪了半個時……”

六兒尚未說完,隻見的一隻手,擋在了他的麵前,阻止他繼續往下說。

“下午,咳咳!”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嘶啞,看樣子是咳壞了嗓子。

即便六兒沒說完,雲盈也已經聽明白,為了救父親,漓王在太和殿外麵跪了半個時辰,如今父親無恙,六王爺卻被秋日冷雨澆淋,受了風寒。

此種天氣,跪著生生淋了半個時辰的雨,即便是銅牆鐵骨也難挨,雲盈心底,一陣感動升騰,忙翻身,取了自己尚未動過的熱茶過來,貼心道:“王爺你先喝口茶,六爺,勞煩吩咐廚房,給王爺準備一碗薑湯,王爺,我,陪你回房,把衣服換了。”

後一句,有些難以啟齒的羞澀,他臨走前說過,你答應的本王,到時候本王要什麼,你就給什麼。

心底雖然感動王爺的鼎力相助,但是雲盈還是通透的明白,這相助,她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漓王想要什麼,她心裏也一清二楚,她如今能給漓王的,無非也就是這具身子了。

沒讓春夏尾隨,她打發了春夏回去應付:“若是父親問起我去了哪裏,就說出去想法子營救他了,具體去了何處,你也不知道。”

“小姐,奴婢知道了。”春夏有些擔心的看著她,總覺得,不能就這麼走了,可是小姐叫她先走,她也不敢違拗。

春夏一走,雲盈就跟著漓王,穿過了後院一片梅花林,過了一道回廊,走的再深一些,是一座雅致的院落,雨中,漓王撐著傘,背的修長,和著那雅致的一處院落,像極了一個儒雅書生,雲盈不曾想到,漓王居所,盡如此別致風雅,好似遺世獨立的仙居,半分沒有沾染紅塵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