徜徉在高科技設備組成的正泰車間裏,玄文鶴有問不完的話題。
極目四望,整個工業園區綠陰環抱。連接生產和生活區的人行天橋橫跨樂運河。橋上,是悠然自得的員工;橋下,是靜靜流淌的河水。玄先生由衷讚歎:“這是我到過的浙江企業中環境最好的一家!”
臨別,玄先生再三感謝我們的熱情接待,並邀請我們到漢城做客。
“首爾!”我笑說。我知道他是怕一下子改口稱漢城為首爾我們不習慣,所以稱原名。
“對,對,首爾!首爾!”
“阿加西”笑得很開心……
給英國記者“補課”
“有個英國記者說你昨天彙報得很好,今天又專程過來采訪了!”
上午剛到公司,接待處副處長鄭平女士打來電話。她說是溫州市外事辦陪過來的,看樣子不出麵還真說不過去。
“昨天彙報很好”的原委是這樣的:我和總裁助理鄭春林先生一起接待了來自18個國家駐中國的記者。在回答一個挪威記者和印度記者關於正泰如何從一個家庭作坊式的小企業發展起來的提問時,我用了媒體普遍感興趣的兩句話來說明這個問題:一句是“革自己的命”;一句是“燒好自己那壺水”。
所謂“革自己的命”,是說南存輝舍得讓利,通過幾次股權變革,將自己的股份比例由原來的100%逐漸稀釋到現在的20%多。此舉吸引了大批企業和人才的加盟,實現了由家族企業向現代企業集團的蛻變。
所謂“燒好自己那壺水”,有兩層含義,一層是業界耳熟能詳的正泰專業化經營思想,一層是聯合發展之意。在已經過去的20多年中,正泰堅守電器主業,初步完成了由低壓向中、高壓,由元件向成套,由傳統電器製造業向自動化係統集成的跨越,奠定了正泰在中國電器行業乃至民營企業中的“龍頭”地位。
這些外國記者意猶未盡,但由於時間緊迫,很多雙舉起的手不得不遺憾地放下。
或許,在無數雙舉起又放下的手中,就有這位中文名叫唐米樂的英國小夥子。
我正忙於起草南存輝在一次研討會上的講稿。這場名為“中國夢與和諧世界”的研討會將於4月2日上午在北京釣魚台國賓館舉行,我得給南存輝留足修改和熟悉內容的時間,緊張程度可想而知。因此,對於這位英國“老記”不請自來的采訪,本人有些勉強。
我到接待室時,唐米樂已在溫州市外事辦翻譯的陪同下,看完了英文版的《創新正泰》專題片。
我沿著第一天的思路,給他講完了他感興趣的“正泰故事”。
隨後,他想重點了解外貿出口方麵的問題。我把國際貿易部的計憲群小姐拉來一同接待。計小姐是留英“海歸”,見麵就用英語和唐米樂熟練地交談,仿佛兩位久違的朋友突然邂逅於倫敦某一條熟悉的街道。
與慣常的新聞采訪不同的是,唐米樂是為完成一個課題前來調研的,因此對某些問題的關注過於具體。出於市場競爭的需要,我們不可能對他提出的問題都作出正麵的回應。比如,他問正泰在國際上的主要競爭對手是哪幾個公司,我就隻能“藝術”地回答:“用我們南董的話來說,走在前麵的都是我們學習的榜樣。隨著經濟全球化的進程,很多企業還可能成為我們合作的夥伴。”
他問正泰在哪些產品的技術上是可以和施耐德比肩的,哪些產品是落後於施耐德的。對於這種具體到某個產品的問題,我們確實答不上來,即便答得上來也不便說得很明白。客觀地說,施耐德作為一個擁有上百年曆史的老牌跨國企業,它在許多方麵尤其是技術上是優於中國企業的。於是,我用了個比喻:
就像兩支隊伍在賽跑,我們技術團隊的總體水平是跑在施耐德之後的,但也有部分拔尖的隊員跑到了隊伍的前頭,與施耐德的優秀選手並行衝線。
我隨即開了個玩笑:“您一個英國記者,怎麼關心起法國的企業來了?”
他笑笑,不再細問。
接待外國記者有時也是件苦惱的事。新聞發言人既要做到大方得體,熱情周到,又不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否則,很可能“禍從口出”。
芬蘭美女稱“奇跡”
2009年9月10日。
好久沒有單獨接受媒體采訪,尤其是境外媒體的采訪。
大約在2008年,南存輝董事長說,公司正準備上市,我們不便再向媒體說太多的話。而公司上市後,新聞發布的渠道和方式也可能有所改變。我的理解是,我這個“新聞發言人”的使命到此算是完成了。打那時候起,我開始刻意淡出新聞的視線,由“發言人”逐漸恢複到“采訪聯絡人”的角色。
每天主要做兩件事:對可受訪可不受訪的媒體說“不”,婉言謝絕;對必須接受或無法推辭的采訪說“等”,盡量協調企業老總或相關部門負責人接受采訪。
這次由我出麵接受一家境外媒體的采訪,純屬“意外”。
那天我在溫州開會,集團黨委書記打來電話說:“你在這邊正好了,下午芬蘭一家媒體的記者過來采訪,其他人恐怕把不好關,你給他們回答一下。”
隻得從命。
老實說,在過去10多年的企業對外宣傳中,由我出麵擔任主要“發言人”的來訪記者數以千計,其中境外記者也有數百人。雖不敢妄言見過什麼大場麵,但在過往那些采訪中,說是得心應手並不誇張。但這次接到任務後,因為來不及做些前期“功課”,如對芬蘭這個國家有所了解,對來訪媒體的意圖有所了解,對記者可能涉及的問題有所思考等,竟然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