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回來了。首領回來了。”一騎煙塵拖遝著幾十票人,馬蹄濺起的沙塵滾滾衝天遮去了半個日。佇立在這沙漠裏為數不多的綠洲之上的匪徒們一聽到馬蹄聲,早就站在高高的用竹篾搭建起的望月塔上,長年的刀口舔血生涯讓他們比任何動物都要來得敏感。衝在隊伍最前麵的正是他們的頭,白炎。沙漠裏隻有他一人一襲藍得可與天爭色的長袍,銀灰色的披風在空氣中獵獵作響。“開門。”守寨的兄弟見到是白炎歡喜得大叫,門霍然打開,數十匹馬衝進了寨中。寨裏的弟兄各據一方,看著白炎他們從馬上跳下來。七夜飛雪整個身子還橫躺在馬上。白炎高舉著手中的包裹,裏麵露出一些珠寶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他站在人群中央四下裏轉著圈,讓大家清楚的能看到他手中的寶物。然後用力的往天上一拋,腰中一柄長劍出,發出錚錚的金屬聲,在風中嗚嗚作響。七夜飛雪被那劍的光芒刺痛了雙眼。“蟠螭劍。”她暗自驚呼。正所謂文人愛墨寶,武者愛劍刀。有多少習武之人夢想得到他手中的蟠螭劍。但聽人說蟠螭劍是妖劍,此劍出必生靈塗炭,萬物應劫,七夜飛雪對於這些還不是太明了,隻知道傳說持此劍者必是顛覆天下的妖人。劍未至,劍風已過。包裹頓時碎成了一片片,那裏的珍珠瑪瑙散落了一地。隻見眾人一哄而上,將地上的東西搶劫一空。白炎看著他們哈哈大笑。爹爹曾說過,不貪財好色之人不是一般的人,而且野心也比貪財好色之人更甚。辛苦奪來的珠寶不中飽私囊,而是散盡給寨中兄弟,那麼多的耀眼光芒居然連眼都不眨,此人的可怕可見一般。“首領英武,首領英武。”喝聲震天,白炎嘴邊揚起一抹令人難以察覺的笑容,將手中的長劍以迅雷不及之勢插回劍鞘。他轉身,似乎現在才想起馬上的七夜飛雪。一把將她扛在肩上。七夜飛雪死命的掙紮,他張開大手,居然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七夜飛雪吃痛,又羞又怒,怕他再來第二掌,不敢再動。人群中暴發出陣陣笑聲。“首領也是個男人了呢。”一個陰深的聲音,兩道犀利而駭人的眼神,他們與那道目光擦身而過。七夜飛雪不知為何渾身打了個冷顫。白炎則若無其事的將她抱入他的房內。夜已深,月上中空。許是在這寂聊的大漠,月才顯得格外的明媚與清圓。屋外是千杯交錯的嘻笑聲。偶爾打碎酒壇的笑罵聲。寨裏的房間為數不多,七夜飛雪趁自己被抱入屋中的時候數了一數,不會超過十間。也就是說這群人當中說話有份量的不會超過十個人。每間房間都沒有門,僅用一簾作檔而已。七夜飛雪靜靜的坐在房中,除了一點紅如鬼火的燭光,整個房內便是夜空中散進窗子裏的清冷月光。白炎似乎沒有把她這個才十二歲的小女孩放在眼裏,即使看到她曾親手殺掉三個人,她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