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嘔吐不是副作用嗎?”
“嘔吐還算是前期症狀,如果長期服用,反而會適得其反,導致終身不育的。”
“什麼?”靳墨一心中的不安迅速擴大,“這麼毒的藥,怎麼能在市麵上賣呢?”
“有錢人家的媳婦想生孩子,都吃這藥,二少奶奶隻是很多人中的一個,可奇怪的是,這藥的藥力應該很強才是,普通人隻要連續服用一個月,最多一個半月,就一定能懷上,所以用藥者不需兩個月就可以斷藥,副作用也就不大。像二少奶奶這樣連續服食兩個月,甚至還出現了經期不調和嘔吐的症狀,卻仍沒有懷上的,我沒有見過。所以,我很擔心。”
“吃藥卻沒有效果,通常會是什麼原因呢?”
“很多,但幾率並不高,比如夫妻雙方無法生育,或者,沒有夫妻生活。”
靳墨一的眉頭揪緊,無論是哪種原因,對紫慧來說,都是災難。但無論如何,都要讓她停止服藥。
——
紫璿回到房間,紫慧沒有懷孕的診斷並沒有讓她欣喜,相反,她陷入深深的恐懼中。就像紫慧說的,她的時間很長,她不急。懷孕對紫慧而言,隻是時間的問題,而時間對於紫璿,隻是奢侈的浪費。即使紫慧一輩子不懷孕,她也無法在這場權力爭奪戰中獲勝,更何況,紫慧隨時可能懷孕,這種可能性,遠遠大於她自己的,起碼,那不是零。
紫璿走到梳妝台前,拉開抽屜,從脂粉盒的底部取出一小包玩意兒。這個東西,她一個月前就備下了,她始終在等,等一個能把這東西扔掉的理由,而她最終等到的,是將這東西物盡其用的理由。
吃過晚飯,靳墨一閑逛進廚房。他是這個家族裏比較特殊的一個人物,他可以來去自由,但他不需要遵守規矩。商鶴子對他的過分倚重,讓他的地位遊離在除了關淑琴的任何人以上。甚至連關淑琴,也對他有著慷慨的器重和佩服。他望著排成一溜的燉盅,心裏的疙瘩擰得緊緊的。
他仔細觀察著,終於在一隻燉盅的蓋沿處發現一抹草藥的殘痕。他看看忙碌的丫頭們,悄悄湊近燉盅,聞了聞,果然有藥香。“剛才誰來過?”靳墨一問丫頭們。
“兩位少奶奶來過。”丫頭說。
“小玉摔了,你們過來幫幫忙。”一個丫頭來找救兵。
“那這些補品——”丫頭有些為難。
“你們去吧,我看著。”靳墨一抓住機會。
丫頭們跑出去,靳墨一掏出油紙,從燉盅裏淘出一些渣滓,包起來。
“你在幹什麼?”聲音從背後傳來。
靳墨一回頭,是紫慧。
“你手裏拿的是什麼?”紫慧問。
“藥,”靳墨一直接地,“從這裏麵掏出來的。”他幹脆地指著那隻燉盅,如同審問的眼神直逼紫慧。
紫慧的眼角明顯地抽動了一下,“你想把它拿給誰?”紫慧繼續問。
“不拿給誰,不過以後,可就說不定了。”
“不要做無聊的事,更不要管別人家的事。”紫慧有些嚴厲地。
“靳墨一低頭擺弄那隻燉盅蓋子,“止瀉藥吃多了會便秘,鎮痛藥吃過了會上癮。”靳墨一啪嗒一下蓋上蓋子,“命是自己的,藥可不能亂吃。”
紫慧恍恍神,又鎮定下來,“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似乎你犯了一個錯誤,”紫慧看看那隻燉盅,“那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