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把弦凝從他們身邊拉過來,用雙手捧著她的臉急切地說:“弦凝,一切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代你去,但是求你振作起來好嗎?你必須要給我們解釋的機會……”
“莊雅嫻,你既然要代她去,我們倒是也不虧,賣你的價錢可比她還高呢,但是廢話不要說了,快走!”
男人突然走過來扯住我的手腕,惡狠狠打斷了我的話,拉著我就往外走。
我隻覺得手腕快被他扯斷了,可我沒有其他辦法,弦凝現在身子這麼弱,我怎麼能讓她被帶走?
“王媽,去找莫言,找雲姨,他們一定能籌到錢的!”我來不及再和弦凝說話,隻能衝著王媽大喊了一句。
我不知道王媽有沒有反應過來,也不知道弦凝此刻用什麼樣的眼光看我,我被地下錢莊的人一路拖出了柳府,又粗暴地塞進了馬車裏。
從柳府到花街的距離不遠,不過半個小時,我已經被壓進了醉月樓。
他們怕我在路上喊,在馬車上就封住了我的嘴巴,所以我進醉月樓,根本就沒引起什麼人的注意。
一看是醉月樓,我心中的恐懼又多了幾分,醉月樓的**王媽媽和雲姨向來水火不容,之前我幫雲姨樓裏的姑娘奪下花魁已經得罪了她,這下可好,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了。
果然,我一被帶進樓裏,王媽媽就一搖一擺地走了過來。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推倒在地上的我,冷笑著說:“莊姑娘,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說吧,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看在你是第一晚的份上,我讓你自個兒挑。”
一聽這話,我心裏打鼓,身體一陣陣發寒,但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地下錢莊的人已經走了,我企圖和她商量。
“王媽媽,求求你,錢我一定會還的,你相信我,我隻要幾天時間就可以了。”
“幾天時間?成啊,這幾天你先接客,等錢來了,我自然可以讓你贖身。”
“不可以,纛章京鄂碩大人前幾日剛說要收我做義女,我怎麼可以在這裏賣身。王媽媽,你經營這醉月樓也不容易,何必得罪旗官?”
情急之下,我也算急中生智,直接搬出了鄂碩大人。
她一聽鄂碩大人要收我做義女也愣住了,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瞪著眼睛說:“哼,莊姑娘不虧是聰明人,知道拿旗官來壓我,隻可惜,你既然現在還不是人家的義女,那我怕什麼。”
她說完這話,衝著門外拍了拍手,一個彪形大漢和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立刻走了進來,便聽她尖著嗓子道:“你們給我好好調教一下她,回頭我讓客人進來,可不許她掃了客人的興。”
“王媽媽,你不能這樣,我說了我一定會還錢,你為什麼還要逼我!”
我撲過去想拉住她,結果卻被彪形大漢一腳踹在肩上,整個人往後撲倒在地上,肩膀上傳來的劇痛幾乎讓我以為骨頭都碎了。
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我咬緊了唇,在心裏一遍遍地想:莫言,你為什麼還不來救我?
“莊姑娘,勸你還是不要再掙紮了,進了這裏,你這一輩子算是毀了,以後就算贖身了又怎麼樣?誰還會在乎你?你的琴彈得那麼好,還不如在這裏好好經營,等明年當選了花魁,媽媽她保證把你捧在手心裏。”
那後來進來的女人蹲在我身邊,柔聲細氣地勸我,我拚命搖頭,哽咽著說:“隻要你們不逼我,就還會有人在乎我,我會還錢的……”
“錢?其實吧,我們醉月樓不缺錢,缺的就是好姑娘,看來,莊姑娘是一定要吃點苦頭了。”
她微笑著說完,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瞪大了眼睛害怕地看著她,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這麼漂亮的手,要是毀了,就再也彈不了琴了吧?”
她臉上的笑容變得很陰沉,說完之後,硬把我的手壓在了地上,邊上那彪形大漢見狀,居然直接一腳踩在了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