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爺深受這些cd的蠱惑,萌生了到海上一遊的強烈願望。他把鄭貴叫到床邊,和他商量:“下個月我們打點行裝,到蓬萊仙山尋藥去,就算找不到長生不老藥,找一副複明藥和一副壯陽藥還是可以的吧?”
鄭貴吃了一驚,他沒料到蕭老爺的興趣會那麼大,他暗罵:這死老頭,老得幹不動了,頭腦裏的新想法、新花樣卻層出不窮。可臉上卻帶著謙恭的微笑,句斟字酌地說:“老爺要到海上一遊,自然要坐最好的船。要造一條最好的船,需要時間和金錢。”
“金錢沒問題,隻是時間……這樣吧,你把我們最好的那隻船裝飾一新,取名尋仙船,再搬些適用的東西上去,也勉強可以了。”
鄭貴口頭上唯唯諾諾,心裏卻在另打主意。他給蕭老爺獻上了一個南洋姑娘,這南洋姑娘身懷異能,每一次蕭老爺和她睡,都仿佛置身於cd上的風景裏,能觸摸到熱雨林的闊大葉子,能聞到熱帶雨林的氣味。這讓蕭老爺精神振奮。南洋姑娘告訴他,在她的故鄉,每天都在同樣的時間下雨,每天必須洗兩次澡,否則身上粘粘的很不舒服。南洋姑娘的聲音也同樣有奇異的效果,讓蕭老爺身臨其境。沒過幾天,蕭老爺發現自己再也離不開南洋姑娘,對其它女人也失去了興趣。南洋姑娘每天給他講故事,要蕭老爺答應她,一旦尋仙船啟航,一定要到她的家鄉去。南洋姑娘激發了他最後的生命力,有一回,這個老瞎子上茅房,居然在茅房中撿到一個大元寶,他逢人便宣稱:“瞧瞧,你們明眼人還不如我這瞎子。”聽到這話的人恨自己命薄,連連抽打自己的嘴巴。
鄭貴知道南洋姑娘的本領,本來指望蕭老爺爺迷戀上南洋姑娘,不再想三想四。誰料在南洋姑娘的慫恿下,蕭老爺三不五時把鄭貴叫進去問話。在蕭老爺的追問下,鄭貴不敢再拖延,隻得吩咐手下加緊重新裝飾船隻,把蕭老爺喜歡的東西分批搬上船去。
因為無節製地縱欲,也因為年老,蕭老爺終於在八十歲生日那年雙眼失明。他最後一次把鄭貴叫到床前,這一次他沒有追問裝飾船隻的進度,劈頭就說:“看來我到蓬萊尋仙的計劃是不可能實現了。”
鄭貴暗暗高興,瞄了南洋姑娘一眼。誰料蕭老爺接著說:“我想要一個浪漫的葬禮。兒子,你把我的計劃和鄭貴說一說。”
小蕭老爺坐在床前的絨椅上,眼角猶有淚痕,他說:“老爺的意思,百年之後,他不想葬在陸地,想要一個海洋的葬禮。老爺的初步設想是這樣的,不要棺材,也不要對屍體進行任何處理,將老爺安放在尋仙船的船長室裏,就像睡覺一樣。招募幾個女子在船上陪老爺,但這幾個女子必須是不懂行船的,任尋仙船在海上漂,說不定機緣到了,遇到仙人,使老爺複活也說不定。”
鄭貴心裏頗不以為然,可人家是主子,自己是奴才,隻能照辦。不過比起陪蕭老爺到蓬萊尋仙,這個結果已經好多了,大不了舍掉船隊裏一隻最好的船。況且,趁小蕭老爺不注意,也許能把那船……
他趕緊打斷自己的思路,行了個禮,退出去布置尋仙船去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