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怪跟張四鳴勉強笑了笑,挨著汪節坐下。
“那家主去尋名醫去了,想必依那白禹成當年的盛名,應該能將這毒解了”
“汪平已經將漠北馬幫的事情給我說了,等他請了人來再說吧”
汪節擺了擺手,畢竟他也不懂醫術,說多了隻能平添憂愁,他不怕死,隻是有些遺憾。“兩位怎麼看這次的遇襲?”
張四鳴想了想說:“雖然知道這家主老漢是漠北馬幫的林振東,但這次襲擊卻不會跟他有關。”
老怪也點了點頭:“林振東已經隱藏在此地將近三十年,村裏老一輩人早已經沒了,他也將近花甲之年,已算是這裏的老人,沒人清楚他的底細了”
“那就是針對我們了,你們應該也是這麼想吧”
“我跟老怪好好商量過,也詢問了汪安一些事情……猜想應該跟公子鬥殺的那客光有關,不然沒有理由會遇到襲擊”
張四鳴有些遲疑的說:“不過,她一個婦人怎麼會跟建虜有關係,還能調來這上百的精銳士兵”
“嗯,這點確實可疑,如果非要找個突破口的話……魏忠賢,公子提過的那個跟在客氏身邊的老太監,隻有他可能替客氏尋找殺手來追殺公子。但他為什麼等到現在動手呢?再說他貌似也沒這個本事呀”
顯然這二人都能猜測出這次遇襲的大概原因始末,但卻都無法肯定自己的想法。
汪節聽他們說完,才緩緩道出自己的推測:“這次遇襲,跟客光一事肯定是有關聯了,以我之意,這僅僅是個引線,真正的意圖不在這裏”
“在去宮中請太醫時,陰差陽錯間皇上竟然封了我個破虜將軍銜,我想這才是真正的源頭”
聞言張四鳴跟老怪都是一愣,這能有什麼關係。
汪節看到兩人的疑惑,也不再賣關子。
“從頭說來,我鬥殺了客印月的弟弟客光,以她奉聖夫人深受皇上看重的地位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但我爹是汪文言”
說到這裏汪節有些不自然的想起“我爸是李剛”的名言,還別說,從嘴裏蹦出這句話來真過癮,難怪會被說的那麼瀟灑。聽到這句話老怪二人何嚐不是一愣。
“那個,再加上客光畢竟無理在先,還有我爹的一些走動,朝廷肯定不會理會她一個婦人家的胡攪蠻纏,她能用的就隻有一個,那就是依靠她的親信魏忠賢。但是客氏以她奉聖夫人都辦不到的事那老太監怎麼有那本事?”
老怪皺眉想了想說:“公子曾說這魏忠賢會禍亂朝政,依此推測的話,他應該也會結交廷臣,安插自己的親信吧”
“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他還沒有那個本事,若是他現在敢站出來拉攏朝臣,恐怕馬上就會被鏟除。當下他要做的先是自己站住腳,憑借客氏接近皇上,然後打擊王安這個三朝老監,最後取而代之”
老怪二人已經被這個說法給震驚,他們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的複雜,其實這個很正常,汪節也不過是因為熟悉曆史才能推測出罷了。
“王安雖然深的皇上敬重,但已經年老。侍奉皇上難免力不從心,這就給了魏忠賢接近皇上的機會,再加上客氏的挑撥,魏忠賢取王安代之就是必然的。這裏麵追根究底,不過是看誰最後得了皇上的新任,成了皇上身邊的紅人,誰就能得勢”
“哦”
老怪豁然明白過來,“魏忠賢鬥倒王安已成必然,隻是存在個時間問題,所以這方麵上他並不擔心。他在意的隻是皇上身邊會不會再有別人紮根,最後長成一顆毒草危及自身。而公子因為木工卻意外獲得皇上青睞,以十七歲年紀便獲封破虜將軍,雖然沒有實權,但卻傳達出皇上對公子的喜愛,若是公子再在遼東有所建樹,恐怕皇恩就真的盛隆了。”
聽他這麼一解釋,張四鳴也明白過來,接著老怪的話說:“這讓魏忠賢感到了危機跟不安,因此才不得不在路上襲殺公子,哪怕現在他還沒有鬥倒王安。因為他等不起了!”
汪節點了點頭,聰明人就是省心,一點就透。
“不過,還是這隻能解釋公子為什麼遇襲吧,怎麼跟建虜扯上關係呢?”
終於最讓他們疑惑的問題被推到了前麵,“難道這也是魏忠賢招來的?”,張四鳴問。
“他沒這個本事”
老怪想了想說:“若是以前建虜沒有跟我大明開戰,魏忠賢憑借財務倒是能雇傭一批,但現在,這可是謀反的滅族大罪呀。他現在還沒實力按下這個罪名”
張四鳴站起身踱了幾圈,突然神色慌張的湊過來說:“魏忠賢派人襲殺公子,但是又沒有本事豢養建虜士兵,那可能的情況隻有一個了”
他深吸了口氣“那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派出的是建虜”
“!”
聞言汪節跟老怪都是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