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天空格外晴朗,照得人心陣陣舒坦,我側著身子趴在一匹馬上,享受著陽光的溫暖,回頭看了看鐵膽,他也正在躺在馬背上,一臉的愜意。
張軍此時正在馬隊的前方和領隊不時的交談著什麼,一路上也是談笑不斷,心情似乎也是不錯。臉上的決絕和彪悍被陽光給淡化得無影無蹤。
我心裏一直認為張軍這個亡命之徒就會幹些殺人放火的勾當,沒想到他談起話來也是格外的出彩,馬隊的領隊不時被他的話語所逗笑。
我們走的是一條山路,至古以來,雲貴川便是以山路聞名,而要在這種崎嶇的山路上運送貨物或行走使用的最好工具莫過於馬匹。
世人都知道川馬滇馬慣於山路行走,這卻是這種環境造就了川馬,滇馬的性質,所以古代不少山地作戰糧草的運輸都是靠川馬,滇馬來完成。
我摸了摸自己騎的這匹馬的馬棕毛,有點發硬,還有點刺手,它很穩健的在崎嶇的山路上行走著,我側頭看了看自己的左邊,腦袋有點發暈,下麵是一處懸崖,深不見底。
馬隊的速度不是很快,走這種山地要是速度快了的話,難免會讓馬失足,失足的代價就會讓人死,我看了看懸崖,雲霧氤氳,也不知道下麵有多少失足的人和馬。
我的身子被馬一顛簸,疼得我齜牙咧嘴,身上被血蛙毒液腐蝕的傷口又被觸痛了,白紗布上又開始漸漸的出現血跡。
這讓我又想起了兩天前的那一幕,我取了火yao,卻沒辦法讓它點燃,所有的點火器具被水浸透之後都失去了它們的功效,而周圍的血蛙卻從沒間歇過它們的攻擊。
人們的神經都快被血蛙折磨得崩潰的時候,鐵膽卻點燃了火,這實在是希望的曙光,我看著被他鑽燃的木頭,笑了起來。
最原始的取火方法救了我們所有人,鑽木取火,在那種危機的關頭,又有誰能想到呢?就連我,也是早就遺忘了這種古老的生火之道。
火就這樣被點燃了。
千鈞一發之刻,我點燃了火yao粉,用樹葉包裹著扔進了血蛙堆裏,血蛙群聞到了空氣裏的火yao味道,看著閃著的火光,霹靂啪啦的爆柴聲音,終於開始混亂起來。
混亂隻是一個開頭,還不足以讓我們脫困,還有一大部分的血蛙根本不為所動,那些火焰的威力波及不到所有的血蛙。
人在危難之中,求生的yu望將會達到頂點,尤其是在這種有一限希望的情況下,這種yu望表現得更加明顯,而我的希望就是那堆正在血蛙群中燃燒起來的火焰。
血蛙們似乎察覺了我們的企圖,不少血蛙開始成了滅火的敢死之士,前赴後繼的開始撲向剛剛燃燒起來的火焰。
一方麵希望燃燒,一方麵希望滅亡,最後的搏鬥一觸即發,我們瘋狂的從樹上拽下幹枯的樹枝和葉子,拚命的向火堆丟去,眼看熄滅的火炎逐漸的張大,火苗也越來越高。
撲在火堆的血蛙被燒得呱呱怪叫,泛起陣陣肉香,聞在鼻子裏卻有嘔吐的衝動。
血蛙群終於知道了不可能將會火撲滅,也許是同伴淒慘的叫聲,讓這群怪物感到了恐懼,終於四散的潰逃。
點火的時候隻是為了逃命,現在火越來越大,樹林的樹木不少都被點燃了,我們的去路將被火焰給阻斷,離我們幾米遠的巨蛙也開始潰逃,火焰的威力,不是這些巨蛙所能抵擋的,我們也不能抵擋。
我們趁著火焰還沒有將去路阻斷,從樹上飛快的滑了下來,拚命的朝前麵跑去,足足跑了十分鍾,所有人才停了下來開始休息,想起這九死一生的經曆,都不免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