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亂來!”向老後退的時候被石子絆得踉蹌一下,身軀搖晃差點站不穩,幸得有隨從人員及時扶住他,隻是蒼白的老臉早已無人色。
我和江昊天一動不動,冷冷瞧著他們。
向銘被臂彎的力道卡得劇烈咳嗽,絕望雙手拚命攥住孟斐的手臂喊:“孟斐,我,我還懷著孩子呢。”
“閉嘴!也不看看你比老子大了好幾歲,我會喜歡你這種大姐?!不要臉的老女人!”孟斐衝她耳邊冷冷嘶吼,那樣子十足一頭走投無路的困獸。
“咳咳,孟斐,別,別這樣,我會跟你走,咳咳!”向銘絕望地頻頻點頭,不斷沁著淚,雙手緊抓著他的手臂想拯救出自己的脖子。
這時,江昊天冷笑著一揮手:“圍上去!”
我們這邊的人立刻行動,呈扇形圍堵過去。
“別!”向老驚喊。
孟斐的雙眼卻已射出淬了毒般的眼箭,冷然顫聲說:“不許動,你們再過去我掐死她!”
“掐吧,連老婆和孩子一起掐死吧。”江昊天冷冷說完,單手拿出手機來拍視頻。
孟斐渾身一抖,我看著他的樣子,感覺得到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已處於崩潰邊緣。
他的眼睛裏迸出一種詭異的光,猛地將向銘狠狠往前一推,轉過身踉蹌著跑向海邊。
“啊!”向銘猝不及防往前一下撲倒在地,然後捂著肚子大喊:“爸,孟斐!我的肚子好痛,我的孩子——”
向老衝過去,一把抱起她,一疊連聲地喊隨從快點將車開過來。
這時,雜草叢裏傳來拳腳交加的擊打聲和痛嚎聲。
分明是我們的人已經逮到孟斐後給他一頓痛打,那一聲聲的痛嚎聲是他發出來的。
這樣的男人,當場打死真不為過,我心裏冷冷地想,明明不喜歡人家,可是為了多道護身符,暗地裏謀取更多利益,就要了人家。
明知道這女人為他懷了孩子還拚死為他求情,他竟然不顧她的安危脅迫她推倒她,他的所作所為豈是用渣來形容的?這種男人留在世上是禍害。
“向老!”江昊天喊住向老,冷聲問:“我將懲罰人渣的機會再次讓給你,你要不要動手?”
“當然要!”向老斬釘截鐵回應。
等隨從將車子開過來他把向銘放到後座,指揮兩個隨從火速將女兒送往醫院,他大步流星走回來,剛好我們的保鏢將死狗樣奄奄一息的孟斐拖回這邊,他一上前去就狠甩兩大耳括子。
“將他沉到海底去!”說完,劈頭蓋腦往孟斐啐了一口老痰。
隨從應了聲,把早已準備好的麻繩捆紮孟斐用麻袋套,再現場找些大石頭放進去繩子紮緊袋口,五六個男人抬起走去海邊。
“我去看看。”何冉冷冷說道,跟我和江昊天點點下巴走去監場。
我很不放心他一人這樣過去看,江昊天對薑平遞個眼色,薑平領了兩個保鏢便跟了去。
“江昊天,我知道你也想整倒董彪父子,不如我們再來個交易?你把他們手裏的證據還給我,我保證你們江雪集團今後拿到很多工程項目的審批?”向老故作鎮定地提議道。
我的手不自覺地一緊,江昊天悄然握緊我,眸光定定反盯著向老:“好啊,都可以談,生意生意,都是求生不是向死嘛。”
“那,我們約個時間交易?”向老打蛇隨棍。
“你也聽到了,我約了董彪父子五點到江雪總部詳談,那我倆的具體交易時間押後一點吧,大約七八點的時候你等我電話通知。”江昊天道,
“好,我等你!”向老重重一點頭。
江昊天目光調開,往海邊的方向望去,低聲跟我說:“他們回來了。”
我順眼看過去,果然見到何冉好薑平帶著人走回來,江昊天向他們打下響指:“哎,回程了!”
那語氣是如此的閑適,像是招呼把臂同遊的朋友般。
停車的地方傳來腳步聲,我們回頭望,是張鴻光和律師,以及孟斐私人公司的法人代表跟向老派來的律師一同走過來。
“江少,搞定了。”張鴻光麵露一絲喜氣地報備。
“那走吧。”江昊天摟著我走向車子。
“昊天哥,我爸特地讓我派了一瓶茅台陳釀過來,說要我代他向你道謝並且痛飲三杯!”何冉在我們身後豪氣地說道。
“你小子還不到成年,喝酒就免了吧。”江昊天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看見他們之間這般友好,嘴角不覺掀出一抹燦爛的笑。
各自上了座駕,浩浩蕩蕩的車龍又繞高速,一路往回趕。
“睡一會兒吧,等下回到辦公室他們又是慶祝又是喝酒的,肯定鬧騰到通宵。”江昊天一雙健實的臂膀將我緊擁在懷裏,薄唇在我耳邊輕輕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