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她又去廠裏洗澡,正巧碰到那個身高馬大的女人,丁豔過去跟她套近乎:“師傅,看得出你是個性子直爽的人,眼睛裏容不得一點灰塵。”聽到誇獎,她高興得笑了:“是啊,做人應該堂堂正正嘛!我最恨背叛妻子和家庭的男人。女人帶孩子操持一個家容易嗎?”丁豔連連點頭:“對,你說得太對了!男人根本就沒這種體會。”兩人說到一塊了,那女人來了勁:“廠長太太,你聽了不要動氣,你那廠長男人哪——放著你這麼漂亮的老婆還花心!現在跟財務科長李芸打得十分火熱,凡出差都把她帶在身邊,廠裏許多事情都是她說了算,還評她勞動模範,獎給她房子,去年還讓她出國考察,大家都叫她老板娘。”她一口氣說了一大堆事情。
丁豔認識李芸,曾跟她一起吃過飯,每年春節她都來給宋建成拜年。她比丁豔小十歲,長得白白淨淨,說話嗲聲嗲氣,很能吸引男人。是啊,長期和宋建成在一起,兩人會不產生感情?“那麼‘宋和尚’是啥意思?“丁豔問。“嗨,那是下流話。”那女人說,“就是男人那東······”丁豔馬上懂了,不由紅了臉。
這回丁豔學乖了,不跟宋建成鬧,而是想法子抓個真憑實據,所以一點不露聲色。她深思熟慮後,調休了一天,去了浦東東方路。
到那裏一看,那陽光公寓果然充滿陽光!棟棟樓宇朝南,錯落有致,小橋流水,綠樹成蔭,鳥語花香。這裏沒有市區的嘈雜,車馬的喧囂,真是個世外桃源!令人神清氣爽。
一位保安過來問她:“請問你是那棟樓的業主?”丁豔一下答不上來,說:“我是來看看的,也想買這裏的公寓房。”“他一聽滿臉堆笑:“歡迎,歡迎!歡迎你入住我們陽光公寓。”丁豔又說:“因為我哥哥單位增配給他的房在這裏,所以我也想買過來。”“噢,你哥哥也住在這裏?他住那棟樓?”“我記不清了,師傅你能幫我查一查嗎?”“行,行!”他馬上熱情地帶她到門衛室。
他拿出樓層平麵圖,問:“你哥哥叫什麼名字?”“宋建成。”他馬上指給她看:“喏——A棟,803室。我好像認識他,是不是皮膚白白、眼睛大大、鼻子高高、五十上下歲數的?”“對,對!他經常來這裏嗎?”“不經常來,好像一星期來一次。”“是一個人來,還是······”“兩個人。還有個女的,個子高高,長得很漂亮。”“那是我嫂子。”她編著說。“你哥哥真好福氣,娶了個這麼年輕漂亮的女人。”她聽了心裏不是味。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丁豔恨得咬牙切齒,暗暗罵:“這對狗男女,竟躲到這裏來偷情,看我怎樣把你們活捉!“她拿出一包早就準備好的中華牌香煙給他。保安哪抽過這麼高檔的煙?嘴裏“唷唷!”著,受寵若驚地問:“您有什麼事盡管吩咐。”“他們大概每星期什麼時候來?是早上還是晚上?”
“讓我想想,好······好像是周末的傍晚,對,是星期五!那天我上中班。”“好,他們來了,你馬上打電話通知我。我把我手機的號碼寫給你。你可千萬不能跟我哥哥嫂子說啊!”“一定,一定。”他點頭哈腰。
走出陽光公寓,丁豔心裏一陣欣喜,自言自語:“宋建成啊宋建成,你這狡猾的狐狸,不被我親手抓住你豈肯認帳?到時我把你道貌岸然偽君子的假麵具統統撕去,鬧你個天翻地覆,然後跟你離了!”
知道是星期五的日子,丁豔便留意了。一天那保安來電話了,說她的哥哥嫂嫂剛進陽光公寓。她馬上向車間主任請了假,出了廠門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浦東!因她廠離浦東不遠,所以隻一刻鍾就到了。
她又丟給那保安一包中華煙,然後說:“麻煩你領我去我哥哥的房子。”“行,行!”他一口答應。到了那裏,她朝他努努嘴。他心領神會,抬手敲門。“誰?”
宋建成在裏麵問。“我,保安。”宋建成走來開門。沒等他明白是怎麼回事,丁豔便闖了進去!他怎麼也沒想到老婆會來,情急中大喊:“李芸,快關門!”丁豔衝到房前,見李芸赤條條地躺在沙發上,一見她嚇得花容失貌,急忙跳起身“碰!”地把門關上。
“李芸,你這個賤女人!狐狸精!”丁豔狂呼亂叫,使勁踢門。那保安見這場麵,知道自己闖了禍,嚇得轉身就跑。宋建成過來,一把將妻子拖開:“責任全在我身上,你就衝我來吧。”“啪!”丁豔抬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你這沒良心的臭男人!我嫁了你真是瞎了眼——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我要到局裏去告你!”說著抓起他的手,狠命咬了下去。“哇——”宋建成疼得極叫,實在受不住,手臂使勁一揮,掙脫了。隻見被咬的地方,齒痕入肉,鮮血淋漓。他顧不得疼痛,一彎腰抱起妻子走出門去。丁豔怎敵得過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被他塞進了電梯,下去了。
到外麵宋建成攔下一輛出租車,夾著妻子坐進車。丁豔一邊嚎啕大哭,一邊對他拳打腳踢。此時宋建成就像被霜打的茄子蔫頭蔫腦,苦著臉忍受著。到了家,剛巧女兒和毛腳女婿在,丁豔隻能偃旗息鼓了。
晚上等女兒女婿一出門,他們便幹起仗來。丁豔把結婚證撕了個粉碎,吼道:“離婚!離婚——”宋建成也不示弱:“離就離!你怕我討不到老婆?撈一把給你看看!”他死豬不怕開水燙,倒把丁豔給怔住了。是啊,憑他男人味十足的外貌,十二萬年薪的廠長職務,想嫁給他的女人會少嗎?雖然現在離婚不是稀奇的事,但她的爹媽都很傳統,他們怎麼能接受這殘酷的事實,叫他們老臉往哪兒擱?
再說她是個循規蹈矩的女人,離婚使她在人麵前抬不起頭,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她錯呢。另外女兒快結婚了,爹媽離婚對她肯定是個傷害!毛腳女婿又會怎麼看?
宋建成知道她心裏矛盾重重,所以冷笑道:“你漂亮有什麼用?從不喜歡幹那事,每次我總有種強奸的感覺。都什麼年代了?還那麼保守!你在娘家坐月子,一住就是半年,可我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需要女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男人都要發泄,你懂嗎——”
“放你的屁!”丁豔受不住了,反擊道:“你話裏的意思好像倒是我的過錯了?怪不得你要把胖公交帶到家裏來,原來是為了發泄啊!不要你的臉,還好意思說出口?我就是這麼個人,從小我媽就教我,女人不能輕骨頭,那種事是男人的事。你今天不跟我認錯,我就去告訴我爹媽,叫他們來評評理,再把你宋和尚的外號,還有現在還跟李芸偷情的事說給他們聽!”
宋建成害怕了,想好漢不吃眼前虧。另外丈人丈母待他確比親生兒子還好!他從小死了父親,母親又不在身邊,生活上全靠他們照應,女兒宋薇也是他們幫助帶大的,如果真和丁豔離婚,良心上說不過去。再說丁豔確是個賢妻良母,幾十年把家操持得這麼好。想到這他口氣變軟了:“這確實是我的過錯,我保證以後再不這樣了。”“哼,鬼才相信呢!你如果再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來,我就給······給你戴頂綠帽子!”她咬著牙說,“也讓你嚐嚐這滋味!”
宋建成聽了暗暗發笑,要丁豔把身子給另外的男人,除非太陽西邊出!她這是說說氣話。嚇唬嚇唬他而已。可太陽偏偏從西邊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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