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抱妻尋醫】(2 / 2)

想到這裏,陳正不禁心痛如絞,潸然淚下,他滿眼噙淚地看著老郎中追問道:“先生,那請問我娘子這病要怎麼醫治?您放心,不管藥有多貴,不管要花多少銀子我都在所不惜,隻求先生您能幫我醫治好我娘子。”

老郎中皺了皺眉像是念經道:“夫人此病主要還是近日風寒跟水土不服引起了她早些年落下的傷寒之身,導致現在經絡氣血緩行,寒邪之氣已逼入脾腎,因而脾不運化而腎不納氣,使得水穀微升、清和統血、水道調通、生髓濡養全身,迫使水液串通血液。”

陳正哪聽得懂這些陰陽五行,亂七八糟的病理,不由心裏發毛,他蹭得一跺,扯住老郎中的袖口打斷道:“先生別跟我說這些病理了,我隻想知道,我娘子這病該怎麼治?”

老郎中見陳正無禮也不生氣,隻是看了眼陳正後歎口氣後搖搖頭道:“病入膏肓,無可救藥。”

陳正腦袋裏像是打雷般轟轟巨響,他鬆開手,兀地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像是被嚇傻了一般兩眼無光,表情呆滯。

老郎中見麵如土灰的陳正,不禁心生憐憫,上前勸慰道:“官爺,你若信得過我,倒可以用些虎狼之藥讓夫人暫時清醒片刻,留下一兩句遺言也好啊!”

“不可能,我不信你說的。”老郎中還沒說完,陳正暴跳起來吼道:“我娘子年紀輕輕,怎麼會無可救藥?我就不信這偌大的京城裏就找不到一個能治我娘子的大夫。我娘子跟我受了那麼多苦,好日子剛過沒幾天,蒼天有眼,絕對不會讓我娘子死掉。”

老郎中見陳正懷疑他的醫術不禁心生慍怒,無奈眼前這年輕人是官府中人,不能得罪,但出於維護自己的名聲,依舊嘟囔句道:“老夫行醫四十餘年,雖不敢自稱醫術第一,但我說治不了的病,別人也定不能治。官爺若是不信,大可現在就去找能治的郎中去。”

陳正將趙雪兒重新用毛毯裹好跑出醫館,見那胡六後迫不及待地命令道:“快,帶我去京城最好最有名的醫館。”

胡六先是一愣,然後維諾道:“公子,這李神醫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大夫啦!你沒看他家醫館裏都是前來找他治病的人嗎?”

陳正聽胡六這樣說才想起剛才那老郎中敢在他麵前打包票說京城絕對找不出人能醫治雪兒,他還以為是那老郎中想維護自己的麵子才那麼說的,沒想到他竟是京城最有名的神醫。陳正心如刀割,悲痛地看著氣息越來越微弱的趙雪兒,一陣寒風恰到好處的掠過,午後偏西的陽光掃過陳正佝僂的身體,那蒼涼的背影透出一股著人心痛的酸楚。

趙雪兒自從嫁給陳正之後就像一隻溫順的小綿羊,一直默默地站在陳正身後像是春雨般潤物無聲,永遠地追隨他,照顧他,支持他。陳正也習慣了趙雪兒像是影子般不離不棄地跟隨自己,然而現在,他卻意識到,原來趙雪兒也有會離開他的那一天,頓時一種撕扯心肺的恐慌油然而生,使得他喪失理智地對那胡六吼道:“我不管,你再帶我去找,京城一定還有更好的大夫。”

胡六見陳正麵目猙獰,兩眼通紅,心中雖有怨氣,可自己畢竟是身份低賤的小商販,不敢得罪陳正,隻好帶著陳正去另一家比較出名的醫館。胡六知道,連李神醫都沒得治的病其他郎中肯定也治不了,可是現在陳正已近發狂,他也不得不這樣做。

陳正抱著趙雪兒像是丟了魂似地跟在胡六的後麵,雙臂漸漸酸痛無力。他已經抱著趙雪走了半個時辰的路,體力已然耗盡。隻是趙雪兒像是火球的身體燒在陳正的胸膛,才讓他能咬緊牙關,源源不斷地給自己提供動力。

陳正一路上除了偶爾抬頭看看那個胡六,其他時間都是低著頭注視趙雪兒,並且嘴裏不停地說道:“雪兒,你一定要挺住,我一定要治好你。”就在他艱難地拐過一個路口時,突然一輛疾馳的馬車停在他麵前,險些撞到了他。隻見那車夫勒著馬韁用馬鞭指著陳正罵道:“你他娘的,想死是不是?想死回家上吊去,別給他人找晦氣。”

體力耗盡的陳正被這馬車一驚之後再也拿不出一絲力氣,他癱軟地坐在了地上抱著趙雪兒無力地哭了起來。

此時馬車上一相貌端俊的中年男子從窗戶口探出腦袋,見狀後下了馬車來到陳正麵前看了一眼病重的趙雪兒驚呼道:“呀!這位姑娘如此病重,你如何隻在這哭,不帶她去看大夫?”

陳正隻顧哭沒搭理這男子,倒是那胡六上前說道:“這位老爺有所不知,這公子剛帶夫人讓李神醫瞧過了,李神醫也無能為力啊!”

那中年男子拖拉地“哦”了一聲點點頭,然後彎腰對陳正說道:“我倒還認識一人,此人醫術不在李神醫之下,何不帶你夫人找他瞧上一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