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敏聽陳正提出要小狗自己選主人,有些猶豫地愣在那裏,陳正將嘴湊到她耳邊小聲嘀咕道:“這狗狗是公主養的,肯定跟公主您更親呀,狗狗一定會選公主。”
蕭敏聽聞粉臉微笑了一下噘著小嘴一副不以為意地樣子“哼”了一聲說:“讓小狗選就讓小狗選,誰怕誰。要是小狗選了我,你可不許耍賴,否則你就是小狗。”
陳正見蕭敏跟蕭廣對此提議都沒異議,於是說道:“既然太子殿下跟公主殿下都讚同,那就請太子將小狗交予微臣,然後請二位殿下往後退一點距離站,待微臣鬆開小狗,小狗先到誰的身邊,誰便是小狗的主人,二位殿下覺得如何?”
“就這麼辦。”蕭廣跟蕭敏異口同聲地讚成,然後退到離炕三丈遠的地方麵對陳正站著。
陳正見他們站好,於是鬆開小狗,蕭敏立刻蹲下身子拍拍手喚道:“小金,到姐姐這來,姐姐給你吃肉骨頭吃。”
蕭廣見狀也不示弱地蹲下身子招招手說:“賽虎過來,本太子命人用肉骨頭給你搭個窩。”
說來也怪,那小狗下了地之後想也沒想,徑直地走到了蕭廣的麵前。蕭廣抱起小狗,興奮得手舞足蹈,對蕭敏做起鬼臉。
蕭敏失落地看了看蕭廣,又看了看陳正,小嘴抽了抽,不禁又落下淚來,嗚咽地走到陳正身邊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委屈地說:“陳正,小狗為什麼不選我?”
陳正當然知道小狗為什麼選蕭廣的原因,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提出讓小狗自己選主人的提議。他知道,剛才蕭廣正在喂小狗吃東西,這狗才數月大,還沒養成效忠主人的意識,此時當然是誰身上有肉味,它就往哪裏去咯。
陳正見蕭敏白裏透紅,像桃花一般粉嫩雪白的臉蛋上掛著兩行清淚,就像是清晨的露珠懸掛在桃花瓣上那樣晶瑩剔透,不禁忘了禮數,伸手替蕭敏抹去眼淚,然後稍稍昂起身子將嘴湊到蕭敏耳邊輕聲地勸慰說:“公主殿下莫要傷心,一隻小狗而已,以後有機會,微臣想辦法給公主殿下再弄一隻便是。”
“真的嗎?”聽陳正說會想辦法再給她弄一隻小狗,哭哭啼啼的蕭敏立刻止住嗚咽,圓溜溜地瞪大眼睛地看著陳正,將信將疑地說:“你可不要騙我,不然我就叫父皇再打你屁股,還不準你上藥,就這樣光著屁股趴在午門。”
陳正也瞪大了眼睛,滿臉的無奈,自己隻是隨口說了一句寬慰她的話,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當真,還拿她父皇來壓他,隻好鐵青臉苦笑了幾聲。
蕭敏見陳正露笑也跟著笑起來,她抹掉眼淚轉過頭對正得意忘形的蕭廣“哼”了一聲說:“白眼狼的小狗,本公主才不稀罕呢,給你就給你。”
蕭廣沒理會蕭敏,正拿著牛肉喂小狗。蕭敏見蕭廣不搭理自己,便走到他麵前捶了他一拳又踢了他一腳後做了個鬼臉憤憤不平地離開了。
日過偏西,未時的時候,陳正屁股上的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但下地走路還是摩擦得有些不舒服。蕭廣提議他今晚在宮中留宿一晚,可是他心中一直牽念趙雪兒,便婉拒了蕭廣的提議。陳正知道,順承帝派吳學禮去慰問趙雪兒,那麼自己向趙雪兒隱瞞的事肯定遮掩不住了,所以得趕緊回去安慰趙雪兒。
蕭廣很隨性,知道陳正念妻心切,見他拒絕自己的好心一點也不生氣,點了點頭說:“也對,那本太子就不留你了,你趕緊回去吧。你屁股有傷,本太子放你三天假,等傷口痊愈了再進宮侍奉。對了,你家裏還沒有侍婢吧,本太子讓齊歡去教坊司挑個奴婢給你送過去,以後你再進宮,就不怕你娘子沒人照顧了。”
昨天陳正就已經打算過兩天去街上買個小丫鬟,若是以後自己又不在家,趙雪兒也能有個人照應,而且畢竟現在院子比以前大了許多,趙雪兒一個人打掃肯定忙不過來,家裏多一個人,也會熱鬧一些。今日蕭廣竟主動要送一個奴婢給他,而且還是教坊司裏的丫頭,陳正欣然接受,對蕭廣感恩戴德地拜謝了一番後娓娓退去。
陳正提著心回到吳府,他不敢想象趙雪兒若是知道自己這裏幾天來發生的事情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反應。他知道,趙雪兒一身心地都撲在自己的身上,早就將自己的一切看得比什麼都重要,若是自己因為她而做出了那樣的舉動,一定會自責不已。
趙雪兒知道真相後悶悶不樂,情緒十分低落。吳學禮費了許多口舌也未能撫平趙雪兒的情緒,隻好將從宮裏帶來的珍貴藥膳贈給她後連午飯都沒敢吃,匆匆忙忙地回宮複命去了。
一言不發臥坐在床上一下午的趙雪兒見陳正進屋,突然像兔子一樣從床上一躍而起,蹦到陳正麵前略帶哭腔地說:“相公你怎麼樣了?都怪雪兒沒用,害得相公吃了皇帝的板子,雪兒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