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花樣歲月(1 / 2)

有空閑的時候,我總要收拾房間裏的東西,那些書架和抽屜中的雜物。坐在地板上,依舊溫熱的風吹進房來。那些久別的玩具、格子布長耳兔、癡迷過的書、中學時的日記,一張化學試卷,一張淩亂的紙條,一張小紙片,一方印章,這些都很全整,卻被我遺忘,布滿了灰塵。坐在這些舊東西之間,卻是喜悅的。

坐在窗邊,看著飛快的地鐵,喜歡這種速度,也習慣了這種速度,感覺我與死神的距離不遠了。一路灑淚,一路歌吟。我隻願意幸福地活著。

想著自己還沒有談過一場戀愛,想著醫院那個頭裹著花巾的女孩,我掉淚了。

我在日記中寫道:“我沒有愛情。很久,沒有愛人,甚至沒有心動。而我,卻懂得愛時的滋味。”

“愛時,我不願說出愛的真相。”

“我將是羞澀的戀人,卻期待你,說出我的名字。”

“唯一遺憾的是,他不愛我。”

“因為是多情,我擁有痛苦。”

大二的第一學期開學了,我將看到久違的同學,莫小沫、袁曉鹿、蘇麗蘭、曹冰清和趙月琴,又可以說笑,一起玩了。開學不久,我們六個總愛到深夜一起吹牛,有了醒意才罷休。

2005年9月4日晚上十點半,我和莫小沫都沒有睡意,她在我下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我問她:“小沫,你是怎麼了,睡不著嗎?你有心事?”

“雲彩上有人住著嗎?”莫小沫莫名其妙地問我這個問題。

“不知道哇!你是怎麼了?問我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我反問她,笑了。

“我想應當有人住吧?住著的都是些神仙,我好向往他們無憂無慮的生活。”莫小沫亂想著,是個愛做夢的人。

“我也想象他們一樣,無痛無病,沒有生死觀念。”我也亂想著。

“你不會死的,你別亂想呀!”她不明白我的心情,也不明白我的痛苦。

“我相信命運,相信前世。也許我的前世就是林黛玉吧,是個軟弱又有才情的女子!”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因為我離死神不遠了。

“你別亂想了,我根本不相信命運安排,什麼前世的。我們睡了吧,明天一大早起床,什麼都忘了。”莫小沫來了睡意,打個哈欠,翻個身就睡著了。

我還不想睡,不知道怎麼渡過這漫漫長夜。

開門走進的母親,懷抱一捧花朵。我欣喜萬分地迎上去。是玫瑰,未及拆封,骨朵上齊整整地套著白色小網的玫瑰。

媽媽季榮說:“這玫瑰是我新婚旅行的同事,今早一路飛行,從雲南帶回來的。”

“我會愛護好它的。”我開心極了,好久沒有看到這麼美的玫瑰。

“那你去找個花瓶來,把它插上去,澆上點水,放在你宿舍得了,累了,就看看它,媽媽季榮笑著說。”

“好吧!遵命!”我說完,就去牆角把洗好的花瓶找來,將由束縛下解放的玫瑰,精心插起,澆上點清水,放在我的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