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花樣歲月(2 / 2)

許子良是我的大學校友,高我兩級。星期五放學後我們都要回家。在地鐵的車廂裏,我和他麵對麵坐著回家。

許子良說:“你看,外麵的雨是斜的。”下車後,他驚喜地對我笑。

“是呀,這雨下得很斜很柔。”我也笑了。

“路邊的這些樹會在更冷的時候,變得火紅。”他和我肩並肩走著。

“你不會騙我吧。”我有些不信。

“怎麼可能呢?我會騙你?這些樹經過雨淋,會長得更好。”他提醒我。

我和他在地鐵站分離,走了五分鍾路就分離了。我沒有勇氣和他來個擁抱,或是一個飛吻,也沒有在雨天懷抱著龍膽花走回家。

“愛上憂傷的你”,我默默讀它的花語,在這個斜風細雨的日子。

我的愛才開始萌芽,我有些喜歡上許子良了。

天氣真好,陽光明媚。

10月的日光,神情散漫,如目光曖昧的女郎。

我和袁曉鹿約好去看魯迅曾經住的地方。我們在通明的街上踏過去,又鑽進一條條錯亂的胡同裏。

老屋排列兩側,屋頂生了雜草。我和她遇見了青灰被孩子們圖畫的磚牆,被主人送到門外沐浴著陽光的大棉被,還有孤單而膽小的小黑狗。

我和她拜訪“魯迅”,他在北京最後的居所被粉刷得光亮。北房門前有主人親栽的白海棠,後園有他的小花園,一眼井、書房裏有舊書桌、舊椅子。

我們在“宋慶齡家”裏找到了兩架秋千,這原是王府,大學士明珠也曾住過。靜靜的庭院,幾處山硯建著玲瓏的小亭。還有人在亭裏午睡呢。

我和她在架秋千。“我要飛起來,把秋千悠蕩得很高。我可是秋千的高手哩。”

“我會暈的,你悠些。”她笑道。

我和她來到後海池,看到一對新人在拍照,幸福的樣子,他倆相依地微笑著。這裏有手拉手騎車的情侶,我掏出相機,追在他們身後,卻沒能捕捉到那動容的一片刻,在快門按下的一瞬,兩隻手卻鬆開了。

奔跑中停下的我呼呼喘氣,回身看早已落在後邊的袁曉鹿,她笑出聲來:“我發現,你跑得挺快。”

回程的公車上,Faye懶懶地唱:“愛你的微笑,愛到擔當不起。”

我靠在車背上,看著睡去的袁曉鹿,耳朵裏,還塞著Faye的聲音:“不愛我的我不愛,不要我的我不要。”

我拍下小鹿被夕陽照著的側臉,她幸福而滿足的模樣。我拍下她斜挎在身上的“龍貓”。我偷笑了,她也不發覺。

在這天的日記裏我寫著:“因為許多許多的幸福,我喜歡,被寵愛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