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後,下玢殷切地挨到琴燊身邊道。
“主子,王爺回來了!”
“哦。”
琴燊埋首繼續針繡,下玢見她反應如此冷淡,不免垂眸低歎。
“主子不想王爺嗎?他可是走了有半個月了!”
“王爺又不是第一次出門那麼久。”她低聲道。
對了,她可以在手絹上繡油菜花呀。下玢見琴燊突然淺笑,笑眯眯道。
“主子笑了,雖然嘴上否認,但是你的笑容就證明了你其實也很歡喜。”
“就你多事。”琴燊沒有理她,腦中想著油菜花的圖紋該如何繡。
“燊兒會刺繡?!”樂治王健碩的身影,藍衣白色錦帶,發冠束起,一雙墨黑的眼眸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
“拜見王爺。”機靈的下玢倒完茶便退下,樂治王她手中的繡活,琴燊忙收拾道。“燊兒最近閑來無事,便學起這小玩意,如此粗糙不該汙了王爺的眼。”
“別收起來了,繼續繡吧。”樂治王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坐下,抿一口茶,“燊兒為何學刺繡?”
“我......王爺......刺繡......”她垂著長睫,手抓緊繡架,閃爍其詞。
“慢慢說。”樂治王手撐著頭側倚靠在桌上,眼中似鼓勵地看著她。
“王爺,燊兒......打算離開。”她說出來後嘴角笑意淺淺,雙眼流光溢彩。
“哦?”她沒發現樂治王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當她正視樂治王時,依然是那張溫和的臉,“燊兒遇到好人家了。這刺繡是為他學的吧”他語氣肯定。
琴燊垂下羞赧點頭。
“是誰?居然敢動本王的人?”清冷的聲音使琴燊一抖,畏怯的覦一眼樂治王的臉色,揶揄的表情,原來是戲弄自己。
“他是個好人。”她不由淺笑,剛才聽聲音以為他要治鄭單的罪,為自己多想而感到可笑。
“燊兒喜歡他?”他修長的手指點著杯沿。
“嗯。”羞赧且幸福的臉看在樂治王眼裏特別刺眼,他溫柔一笑,上前不舍地撫摸著她的頭。
“既然喜歡,本王祝福你們,不過他想帶你走,一定要來向本王提親。不能虧待本王的燊兒,本王能做的隻有讓你風風光光嫁出去。”他說完輕輕一個歎息。
“王爺......”俊秀的臉歎惜一笑,看進她眼裏也生感不舍,在善仁府住那麼久,王爺雖冷漠,可給於她的已經是最好的了,霎時,琴燊傷感得說不出話。
“行了,本王知道你想說什麼。這刺繡要多用點心啊。”他難得調侃起琴燊的繡活粗糙。
“王爺想聽琴嗎?”琴燊憂愁的小臉頃刻變得尷尬。
“本王明天再來聽琴了,看你的手繡得都損了,等一下叫婢女塗下藥膏。”他執起她的小手給琴燊看,好笑地搖搖頭。
“是,王爺。”
樂治王的眼中飽含寵溺,走前習慣地勾了勾她的鼻子。
琴燊趴在窗口上看著外麵的風景,王爺第一次在她麵前顯露溫情,她可以感覺到他真切的祝福,記憶裏他雖對鳴王的惡行視而不見,對自己一如既往的溫柔,但從沒如此......深情過。或許別離容易讓人產生憂愁,剩下的日子她要盡力彈琴給王爺聽,好報答他給予的自由。
晚秋的最後幾天頻頻下雨,涼意越來越重,窗外飄著細雨,淅淅瀝瀝灑滿一地,琴燊坐在暖屋裏繡著油菜花,幾乎繡完了,手絹上的油菜花繡得更像朵朵小黃花,因為在短時間內能繡得像油菜花對初學者來說太高難度了。若你仔細看有幾朵的枝葉是連著一個“單”字,她是怕下玢突然進來撞見,故意掩蓋那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