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但在這樣神奇的一個時代,處在這樣一個神奇的國度裏,就連小賣部老頭都很囂張,這在城西眾所周知。
因為學校大門常年關閉,且學校地處偏僻,周圍也沒幾家商店。因此,這一切更加加強了小賣部老頭的囂張氣焰,使其犯賤犯得有恃無恐——你到小賣部買包阿祥哥,他會給你海帶絲;你去買海帶絲,他會給你香菇絲!你再去買香菇絲,他直接給你麻辣片(以上這些都是垣曲特產,絕對不含有益成分,且價格公道、五毛一袋,物髒價廉),且還是脹包等等。這隻是吃的。如果你去買電池——5毛一對賣1塊且不保證能否正常使用,而南孚電池進價高,人沒賣,而且所有東西概不退貨!一個小賣部老頭氣焰如此,校領導可想而知。
有次,丁文宇宿舍晚上說話聲音過大,被宿舍阿姨告了老班,然後又在宿舍“光榮榜”上留了大名。
第二天上晚自習,以毛片為首的五人犯錯團夥被叫到了班主任辦公室交代問題。班主任老公乃城西初中副校長,位高望重,且因手段教育十分了得而名聲震震,就如同副校的體重一般。當然,在我們這樣一個神奇的時代裏,副校長也僅僅是因為“手段”了得,所以教育也變得了得。八人自知此行凶多吉少,便做了充分心理準備,然後不安的來到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班主任馬上躲開,留給副校長負責教育。副校隻穿了件白背心,在背心左胸口處印著“××工廠發”。
副校長發話,問怎麼回事,楊光身為舍長,將事情交代了一遍。
副校又問毛片,毛片惶恐以答;
副校問李林,李林顫栗回答;
……
最後,副校問到高強,高強嚇得結巴,答不出話來。副校長見高強半天不語,十分生氣,隨後副校長一巴掌打下去,高強嘴角出血、眼角出淚。副校見高強又掛彩又落淚便不再問高強,由手段教育轉成對八人做思想工作。丁文宇本想這下雙方應該可以相安無事,不想副校卻突然叫了丁文宇一聲,丁文宇不安、問何事,副校說有同學反映丁文宇上課洗鼻涕聲音太大,影響其他同學學習。丁文宇聽此問題,一陣鬱悶、無奈加憋屈,而其他七人則在偷笑。
丁文宇答道是,並保證下次一定改後,八人出了辦公室。除了高強,其他幾人都是有驚無險,劫後餘生。但丁文宇卻有些生氣,因為班裏竟然有人愛給老師打小報告,而且還是這麽損的報告。
7.
後來,學校舉辦演講比賽,語文老師在全班征稿,丁文宇文章被錄用。
丁文宇因此十分高興,整天幻想、夢想著自己能在全校師生麵前朗讀自己的稿子,然後獲獎、該是多麼牛逼的一件事。但因為丁文宇是在白天夢的,所以這個夢的性質也就要歸於白日夢的範圍,因此,這一切也就注定了這個夢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最終,稿子是留下來了,但讀它的人卻不是丁文宇,而是班裏十分不招人待見的楊浩祺。楊浩祺此人為人極度自私、刻薄、小氣。楊浩祺聲音本還湊合,但讀起文章來、那個感覺——讓丁文宇聽了就想掐死他!就像丁文宇小時候看過的一部兒童電視劇《快樂星球》中的小九九一樣——虛偽、做作、扭捏,真可謂是,隔應死人不償命。
緊接著,學校又搞演講比賽,丁文宇吸取上次慘痛教訓,在又一次征稿時隨便應付一份交了。但不知是自己太有才還是上帝故意整人,稿子再一次被留了下來,而讀它的人依然不是丁文宇,照舊選擇了楊浩祺那小子。
丁文宇滿臉怨色,感覺就像眼看著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麵前被人**了一樣,而且還是連著兩次,但自己卻無能為力。
語文老師為此還專門做了丁文宇的思想工作,內容不外乎於要把班級利益與個人利益分開,為了大家、你要想開點什麼的。但其實這都是一些假話,所謂班級利益與大家的榮譽其實還不都是掌握在語文老師一人手中,而班級利益也不外乎是語文老師根據自己的個人喜好然後抉擇罷了,大家根本就沒發表意見,她便拍了板;而即使大家發表了意見,最後定板的也是她一人。這一切不過是一個人的獨斷專政加以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後拿來欺騙幼稚的眾人的把戲罷了。
後來,兩次演講比賽,楊浩祺拿了兩次三等獎。丁文宇想不通也不明白,這樣惡心的聲音又怎會獲獎?其實,什麼演講比賽在實質上也是跟語文老師找演講人是共通的,學生們一堆哄在下麵,隻是擺個樣子,終究誰拿獎還是校領導決定,而做領導的大部分人最喜歡的便是虛偽的聲音。而楊浩祺虛偽至極,自然能博得領導青睞。這也是丁文宇兩次被刷下來的根本原因。
8.
演講比賽後第二天課間操。在完操後,大家即將散開之際,從學校喇叭裏忽然傳出陣陣浪叫和一聲高過一聲的“婭媽嗲”之聲;與之同步,在學校操場的屏幕裏馬上出現了一男一女渾身**,在床上卿卿我我的畫麵。原先準備散去的人群馬上待在了原地,而已經散去的人又重新回到原地。丁文宇驚愕,想:難不成學校最近開了這項業務?而眾人則不管不顧,正津津有味的瞅著。
屏幕中此時,忽然出現了某些畫麵,人群中立馬便爆發出一個激動的聲音:“**?!我操!他媽的**啊!那女的**啦!**!老子很久沒看過了——”
丁文宇隨眾人一起循著聲音往源頭望去,隻見這個激動地源頭是個個高精壯的男子。那男生麵不改色,對著眾人吼道:“操!看什麼看!不過那女的奶子確實小了些!”
眾人無語,正準備回頭再看之際,畫麵一黑,沒影了,喇叭也給關上。
眾人一陣唏噓,但總歸不是什麼光彩之事。於是,沒多久人群便散了,隻有剛才吼得起勁的男地繼續待在原地,瞅著變黑的屏幕指著已經啞巴的喇叭先是半晌無語,然後忽然罵道:“我操!搞毛搞!正精彩哩給關了,掃老子興不是?我日他媽!”
眾人心中暗罵此人真他媽是個下流胚子。但又不敢明叫,因那男的乃是學校扛把。
沒多久,事情查明:這次黃片事件乃學校教初二的一體育老師在廣播室內看**時忘關儀器所致。疏忽大意之下便釀此錯誤。但當時看過片子的學生卻沒幾人認為這是個錯誤,唯一錯就錯在,電影時間太短、聲音太小,而且當時為什麼不是晚上?!實在是太遺憾了!那個叫得最凶的學校扛霸尤其如此認為。並且還加了個片子下的不夠好,女主角身材也不夠令人滿意。
後來,那個體育老師被學校辭掉,回了家。
兩個月後,期中考試。學校在學生領完分數後才放的假。而且在放假前,學校還專門又開了個大會,獎勵考試全校前十名同學每人50元錢,進步大的同學每人一張獎狀。楊光和堂哥全在前十名內,因此,二人全都領到50元獎金激勵。丁文宇看得心裏一陣癢癢,然後不禁痛恨學校此舉實在歹毒,考好的學生自可以正大光明的帶著money或獎狀回家。而考差的、例如丁文宇一類學生回家後,迎接他們的,又將是怎樣一番狂風暴風雨般的毒罵與拳頭的洗禮!但現實情況的惡劣還遠不局限於此——丁文宇與楊光、堂哥家還在一起,並且堂哥還要去丁文宇家一趟。想象著回到家後的場景,丁文宇心頭不禁一陣惆悵。用句現在已有的話說就是,“有些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丁文宇與堂哥在去往丁文宇家之前,二人先仔細計劃、籌備了一套詳細的作戰方案,然後才開始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