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晏雲,對顏顏,對你和爸,感到很抱歉,但是——”司書陽低下頭,還是不敢在宋秋蕊麵前將曾含柔的名字說出口,怕她又氣得犯病。
他這些年會想起司顏,會想她過得怎麼樣,有沒有人帶她去遊樂園玩······也偶爾會想起衛晏雲,想她在幹什麼,還會不會去後院小房子裏彈鋼琴。
其實他心裏還存有對衛晏雲的喜歡,
可這些,終究還是抵不過對曾含柔的愧疚。
司顏她們有傭人照顧,物質方麵不用愁。而曾含柔,離開了他,她就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還帶著孩子·····
“你回歸家庭跟晏雲過,才叫生活,而你跟那個女人,那叫苟且偷生!”
宋秋蕊氣得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心口陣痛傳來,嘴唇泛白。
看到司書陽一如既往的執拗,宋秋蕊緩緩坐回太師椅上,痛苦的搖搖頭,“你寧願苟且偷生,我不管你了。”
“媽,對不起。”
宋秋蕊擺了擺手,“請你以後管好那個女人,別再讓她到這裏來。司家承認的兒媳婦永遠隻有晏雲一個。”
司書陽早就知道宋秋蕊不會接受曾含柔,隻是沒想到她的態度會這麼堅決,他不禁有些怔愣。
“聽明白了?”宋秋蕊略帶虛弱的聲音傳來。
“明白了,媽。”
宋秋蕊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份婚禮請柬放在桌子上。
司書陽問:“這是?”
“自己打開看。”宋秋蕊扶著額頭,聲音沒有了剛才的盛氣淩人,有氣無力的,大概是剛剛把氣發泄太過了吧。
司書陽拿起請柬打開看,新郎是李靳彡,新娘是俞慈言。
“人家請的是你和晏雲。”宋秋蕊的聲音淡淡傳來,司書陽也看到了,宴請他和衛晏雲。
“新郎新娘不知道你和晏雲的情況,既然請了你們,你就和晏雲結伴去參加一下,別丟了司家的臉。這是我要求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做完這件事,以後你不再是司家人。”
司書陽握著請柬,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隻問了一句:“晏雲知道婚禮的事嗎?”
一直站在門外聽他們講話的衛晏雲已是淚流滿麵。
她在隔壁的書房處理公司的事情,並不知道司書陽來了。
剛剛聽到宋秋蕊房間裏傳出來那麼大的動靜,她擔心宋秋蕊,就想過來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可是就在要敲門的時候,她聽到了司書陽說話的聲音,抬起的手慢慢收了回去。
她就站在門口,聽他說下去。
各種矛盾的情緒充斥著她,腦海裏一會兒閃現往事,一會兒閃現司書陽說的那些話,過了一會兒又閃現宋秋蕊維護她的那些話。
聽到房間裏的動靜,她意識到司書陽就要打開門出來了,趕緊抹掉臉上的淚水,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打開洗漱台上的水龍頭,捧起一把冷水拍向臉蛋,衛晏雲起伏的心情終於慢慢冷靜下來。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保養得很好的臉蛋幾乎看不到皺紋,剛流過淚的眼睛有些紅腫,衛晏雲自嘲的笑了笑,拿起掛鉤上的毛巾擦去臉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