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雨眠真為這些個當兵的那嚴謹的保密意識而抓狂,語氣就有些不善:
“我連他在哪兒都不知道我怎麼放心?”
柏雷愣了愣,又猶豫了一會兒,隻好看了看周圍,然後小聲說道:“隊長他們不在國內,我隻能說這麼多了。”
駱雨眠明顯吃了一驚,但她也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隻是歎了歎氣,示意他可以走了。
柏雷是出來公幹的,這辦完事兒打算買點東西就回,沒想到碰到了隊長夫人,他見隊長夫人臉色不好也不是很放心走,但不走吧,再問他是真的不能再說了。
權衡下來,於是說道:“要不我先送嫂子您回大院兒吧?”
駱雨眠搖了搖頭:“不了,我跟朋友去吃飯,你忙你的去吧。”
柏雷一聽有朋友陪著也就放心地走了。
柏雷走後,莫嫻見駱雨眠站在那裏不動,這才下車走了過去。
“怎麼了,你老公出什麼事了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在哪裏,隻是這種憑空消失的事已經是家常便飯,說不擔心那是假的,但擔心也沒什麼用。
“嗯?”駱雨眠抬頭,見是莫姨這才搖了搖頭,“沒有,就是好久都沒有他的消息,有些不安。”
莫嫻拉著她,一邊走一邊安慰:“沒你想得那麼複雜,安心等著就是了,當兵的苦是苦,但畢竟是和平年代,沒有那麼容易出事的。”
駱雨眠點了點頭,又問:“叔叔也是軍人嗎?看起來你很懂的樣子。”
莫嫻明顯一愣,隨即笑道:“不,我兒子是。”
駱雨眠還是不放心,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幹脆早早地告辭回家。
她之前對莫遠方這麼長時間沒跟她聯係這件事,頂多也就是越來越強烈的對某件事、某個人的不確定感,但漸漸的,她開始感覺到不安,尤其是今天見了柏雷之後,她想她的心情是無法安寧下來了。
許念川作為特種大隊大隊長,對莫遠方的行蹤肯定是了如指掌,但駱雨眠是了解他的,事關機密,即使是身邊的親人,他也不會說半個字。
所以她不能去找他。
明知不可能得到任何結果,她又何必去製造和他見麵的機會。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星期,駱雨眠覺得自己都快變成望夫石了,她接到了薛爸的電話。
薛爸說:“他今天下午應該就能回到隊裏,我已經交代過你姐夫了,讓他叫遠方先把後麵的事放一放,收拾收拾明天先回來一趟。”
這段時間她為了了解莫遠方的消息,跑了好幾趟薛爸那裏,薛老爺子肯定也看出來她的擔心,但他畢竟退休了,即使沒退,該保密的即使是自己的女兒也不能說,所以他能做的也就是讓駱雨眠早一點見到人而已。
駱雨眠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來了,但她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才上午十一點不到,又開始莫名焦慮起來。
她發現,當她終於等來莫遠方的消息後,時間原來會變得如此難熬,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希望馬上看到他,她無法想象接下來的一天她要怎麼度過。
思來想去,駱雨眠心一橫,跟莫嫻借了車,大概回憶了一下以前的路線,就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