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城管突然出現,而且簡華也下車打招呼,肖千動立刻就明白了。
城管是簡華召來的,目地是要收拾他。
“小兔崽子。”
肖千動一時間又驚又怒,卻又想不到什麼辦法--不好動拳頭啊。
請張一燈畫符,大白天弄出個鬼來,那更不行。
一時痛快了,隨後怎麼辦?一走了之?他還要幫丘朝東捉鬼呢。
再說,賣花的日子,挺有趣的,他暫時還不想放棄。
“行,算你狠。”
肖千動戾火上來,索性跑都不跑了。
就讓城管把車子扣了去,他不會爭,也不會吵,絕不會讓簡華在一邊看笑話。
但他失去的,會在簡華身上找回來。
簡華並不知道肖千動另起了心思,正笑眯眯的看著肖千動,還拿出了手機等著拍照。
他幾乎可以想到那種情形,李子驕等人過去,扣車罰錢,肖千動苦苦哀求,就如貓爪下的老鼠,是那般的無力,那般的可憐。
他會把那一幕拍下來,然後去拿給莫問雪看。
莫問雪敢帶個賣花的來羞辱他,他就要讓莫問雪看看,這個賣花的,是個什麼醜樣子。
讓她知道他的力量,他的強大,最終乖乖的雌伏他的跨下。
但這時候,突然出了意外,李子驕一群人本來氣勢洶洶的,可走到一半,突然慢了下來,交頭接耳,猶猶豫豫。
那情形,仿佛一個漏氣的皮球,前兩下氣很足,卻越拍越沒氣。
簡華和肖千動之間,大約距離十幾米,最多二十米,李子驕等人走出十來米的樣子,也就是,差不多簡華和肖千動的中間,一群人突然就停了下來。
這什麼意思?難道是城管的一招新戰術?
不論是簡華,還是肖千動,都不明白,兩人隔著二十來米,甚至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臉上的茫然。
所有城管停住,走出一個最年輕的,走到肖千動麵前。
大軍埋伏,單兵突擊,斥候偵察,特種斬首。
簡華一時想到了很多電影裏的名稱。
還真是新戰術啊。
簡華一時間甚至有些興奮了。
肖千動則有些呆滯,他都想好放棄了,隻要城管過來,說要扣車,他轉身就走,再痛痛快快的去簡華身上找回來。
可突然停下算怎麼回事?還派一個人過來?這是勸降?憑三寸不爛之舌說降江東?可這不是三國啊。
那小城管過來,臉上居然好象還帶著點笑意。
城管對小販笑,肖千動真是平生頭一次見,事若反常必有妖,肖千動一時間簡直有點毛骨怵然的感覺了。
那小城管走過來,估計實在是對小販笑不習慣,臉上的神情就有些別扭,不過不象要動手的樣子,隻是問了一句:“你是賣花的肖千動?”
“是我。”肖千動點頭:“我是個賣花的。”
他還凝著心神留意著小城管的後招呢,不想小城管隻點一點頭,衝他勉強笑了一下,轉身就走了。
回到李子驕那邊,說了一嘴,包括李子驕在內,所有城管齊嶄嶄轉身,居然掉頭往回走了。
這又是個什麼戰術動作?誘敵深入?
這邊,肖千動張大了嘴巴,那邊,簡華則瞪大了眼珠子,看李子驕走過來,他迎上兩步,道:“李子,怎麼了?”
李子驕衝他苦笑:“兄弟,不是我不幫你,這人叫肖千動,我們城管不管?”
“為什麼啊?”
簡華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這人有來頭,大來頭。”
李子驕湊到他耳邊,眼晴還看著那麵的肖千動,道:“就昨天,我們逮了他一次,結果你猜怎麼著,市辦主任溫晚成親自跑城管隊要人來了,那是市辦主任啊。”
他說著,做了個手勢,以表示誇張:“親自堵我城南區城管隊大門口要人,你想想,這人得是什麼來頭,所以我們朱頭兒親自下了令,以後當這人是空氣,實在不行,寧可我們繞著走,這人,我們城管不管。”
李子驕說完,帶著人走了,小綿羊烤肉是不錯,不過激怒了溫晚成,自己成了烤肉,那就不妙了。
留下簡華一個人,在那天呆了半天。
肖千動不知道溫晚成是誰,簡華混體製的,卻是太知道了。
春城五區一縣,簡華隻是城南區城建局的小副科,還不是實職,而溫晚成,那可是市辦主任,春城市長蔣昆山的心腹大管家。
溫晚成居然親自到城南區城管隊堵門要人,這裏麵的意蘊,實在太深了,簡華簡直都不敢去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