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怎麼可能呢?
如果肖千動這個賣花的,真有那麼硬的後台,他又怎麼可能來街上賣花,不說市一級吧,五區一縣,隨便哪個行局塞一下,用不了三年,一個實職正科,絕對沒跑。
到底是哪根弦搭錯了,簡華想了半天,也沒想清楚。
到是肖千動很快就想明白了:“肯定是黑叔叔打了招呼,那什麼溫主任給發了話,所以城管不來抓我了,哈哈,這到是有趣。”
第二天一樣,達迪跟麗婭六點半就來了。
溫晚成和蔣昆山則沒有來,本來溫晚成擔心肖千動是個騙子,最終是要設一個騙局騙錢。
但蔣昆山昨天看了肖千動以花蕊紮針,卻認定肖千動是個民間奇人,這樣的人,有他們自己的處事原則,不必再盯著。
他即然開了口,溫晚成樂得多睡一會兒。
肖千動給麗婭紮了針,達迪要一次把二十盆花的錢給付了,肖千動也沒推辭,不過隻收了十五盆的錢,說再有十五次應該夠了。
他不多收,但也不少收,這些錢,到時要給丘朝東的,說好他就是幫丘朝東賣賣花啊。
至於丘朝東到時要不要,那又是另一回事,丘朝東小兩口還不錯,他不想留一個占人小便宜的名聲。
達迪再要給,他也沒要,到是把昨天城管沒有抓他的事說了,謝謝達迪幫他打了招呼。
達迪奇怪:“我沒跟蔣市長打招呼啊。”
到是麗婭腦子轉得快,道:“可能是溫主任私下打了招呼吧,那你到不必謝我們,要謝謝溫主任。”
肖千動這才知道,昨天那個,還是什麼蔣市長,至於這蔣市長就是春城市的市長,他卻真不知道。
笑道:“沒你們昨天幫忙,城管肯定要罰錢的,溫主任也不可能認識我,所以呢,你們也不必謝我了,謝來謝去的,花都謝了。”
他說得有趣,達迪和麗婭都笑了起來,兩人心裏,對肖千動到又多了一層佩服,不但醫技如神,還這麼謙遜平和不貪財,難得啊。
他們卻不知道,肖千動中修真者,抱的是一個遊戲的心,就是玩玩的,自然好說話。
吃了早餐,肖千動照舊出去賣花,老規矩,先圍著城南區幾個熱鬧地段轉一圈兒,然後回到老街這邊,歇口氣,再去居民區裏慢慢轉。
他停的,就是昨天那地段兒,而差不多就是他停車抽煙的當口兒,簡華的車過來了。
這不是巧遇。
簡華昨天回去想了一夜,怎麼也想不清楚,他有同學在市政府裏麵上班,他也問了,他同學說沒聽說過溫晚成有什麼賣花的親戚,也沒聽說市裏領導哪個有親戚是賣花的。
問不出來,琢磨到後來,簡華猜測,可能是個誤會,因為不合常理啊。
還是那句話,如果肖千動有這那麼硬的後台,憑什麼要賣花,再說了,城管不是抓過他一次嗎?說明在此之前,城管都不知道他有什麼後台關係。
“不能給他唬著了。”
這就是簡華想到半夜,得出的結論,早晨起來,對著鏡子裏自己自認為英俊的臉,更認定了自己的想法,必須把這麵子找回來,否則以後都不要見人了。
麵子怎麼找?
本來城管是最方便的,但李子驕昨天說得清楚,肖千動的事,城管不管,那就隻有另想法子。
辦法很多,白的不行,就來黑的。
簡華找了他認識的一個混混頭子叫蛇七的,讓蛇七帶幾個人,裝做買花,跟肖千動起衝突,然後把肖千動打一頓。
他想好了,即便肖千動真有後台,事後真要找場子,蛇七也能賴過去,隻說口角不合起了衝突,這也正常嘛,打一頓又不傷筋動骨的,也不可能把蛇七往死裏整,他預先打個招呼,蛇七扛得住,不可能扯到他身上來。
就算蛇七扛不住,把他供出來,他一則可以不認,二嘛,實在扛不住要認,也可以把莫問雪的事說出來,那就是爭風吃醋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要說,他想得真的挺周全的,這也是他這種混體製內的人,特有的細心。
混體製不細心不行啊,隨便一點什麼得罪了領導,那就要坐冷板凳。
所以簡華本性是個屌人,真正做起事來,卻是非常細心的,尤其有可能涉及到領導的時候。
肖千動摩托車過來,簡華就看到了,然後手機通知了蛇七。
蛇七帶了人從旁邊的酒樓出來,兩個女的,五個男的,到肖千動三輪車邊上,一個紅毛女叫了一聲:“呀,這花好看,怎麼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