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速度實在太快,井誌標完全來不及反應,幾乎是眼睜睜的看著牙簽插進指甲逢再又扯出來。
直到血流了半杯,他才生出反應,啊的一聲大叫,手猛地往後縮,但給肖千動抓住了,竟然扯不回來。
他手往後縮,身子也掙動起來,嘴裏啊啊叫著,肖千動要笑不笑的看著他:“痛嗎?”
井誌標一愣,細一感覺,搖頭:“不痛。”
“不痛你怕什麼?”
“啊?”
這下井誌標愣了。
確實是不痛,可這太嚇人了啊,而且是突如其來,當然會下意識的掙紮。
不過井誌標反應過來,到是有些不好意思,隨即張大嘴巴:“我不知道痛,為什麼?難道我----。”
他嚇到了。
“呆會就會痛了。”肖千動微微笑,卻不解釋。
“痛,痛了。”
這時血流了多半杯,井誌標也叫了起來。
肖千動鬆手,笑道:“你再按你的腰,吸氣,憋著,按。”
井誌標依言反手按腰,眼珠子一下瞪大了:“不痛了,這麼快?”
肖千動終於解釋了一句:“通則不痛,這話你應該聽說過吧,就如高速公路,先前堵死了,各種痛,放一下血,就如疏通了,通則不痛。”
“高,高。”井誌標恍然大悟,連連點頭,翹起大拇指:“肖先生你是高人,高人。”
按了左腰,又按右腰,各種不痛,開心了,想到件事,對肖千動道:“那我小弟弟那個----?”
“那個難治一點。”肖千動說著,端起桌上盛血的杯子,聞了一下,道:“香啊,這其實是毒,這麼香,你想想你的血裏麵,有多毒。”
“毒?”
井誌標嚇得臉色都變了。
“否則你以為是什麼?”肖千動笑:“人的血是腥的,你的血偏偏是香的,你以為你是香香王子啊。”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井誌標勉強扯了下嘴角,沒有笑出來,卻雙手合什躬身:“肖先生,你是高人,你能一眼看出我的病,也肯定能救我,求你救救我。”
“你這個病難一點。”肖千動故作沉思。
其實很簡單,但太快了,不見人情,而恰在這時候,他手機響了。
“哦,我接個電話。”
肖千動示意一下,接通,是莫問雪打過來的,聲音嬌脆:“肖千動,你怎麼那麼久啊?”
卻原來,肖千動一去半天,江心月起疑了,她甚至以為,肖千動是看到錢多,溜了,所以讓莫問雪打電話找人。
“哦,碰到個朋友,就過來了。”
肖千動掛了機,對井誌標一點頭,道:“井總,你不要急,你這個病,難治,但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晚上吧,晚上我聯係你,我得準備幾樣藥物。”
“好,好,那你先忙。”
井誌標聽說這病能治,當真是喜出望外,連連點頭,把自己名片給了肖千動,又還覺得不放心,要了肖千動的電話,當場輸進了自己手機裏。
“我就在那邊吃飯,先過去了啊。”
肖千動指了指自己那桌,過去了。
肖千動回到座位,江心月要笑不笑的看著他,一去半天,卻又不是逃跑,那隻有一個可能,借錢去了。
“我到看你借不借得到錢?”
她心中暗暗冷哼,也暗暗為自己的手段得意。
肖千動則根本不理她,還有小半杯酒,不急,慢慢喝。
半杯酒沒喝完,一個服務員過來,盤子托著一瓶酒。
看一眼座中三個人,眼光落到肖千動身上,道:“是肖先生吧,一位姓井的先生向您致意,他送了瓶酒過來,是82年的拉菲,另外,井先生已經買單了。”
“好的。”
這在肖千動意料之中,點點頭,讓服務員開了酒,給莫問雪江心月滿上,自己也來上一杯,拉菲不好喝,但這瓶酒,他喝得舒服。
為什麼說是在肖千動意料之中,因為這是中國人的文化。
給井誌標治病,從頭至尾,肖千動沒說要收錢,更沒說我在那邊吃飯沒錢,井總你幫我買單。
這樣的話,他是不會說的,或者說,傳統的中國人,就不會這麼說話。
他隻是告訴井誌標,他在那邊吃飯,這甚至不是個暗示,隻是一句家常話。
但井誌標如果有眼色,就會主動幫著買單,因為肖千動不但給他治了病,後麵更大的病,還得肖千動幫他治呢,必須討好肖千動。
井誌標若這點眼色也沒有,他混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