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肖千動非常篤定。
到是江心月驚到了。
她本來想坑一下肖千動,結果不但有人幫著肖千動買單,還另送了一瓶酒。
82年的正牌拉菲,可不是什麼小拉菲,這幾年給那些酒商酒托炒得非常貴,一瓶正宗冰室窖藏的82年拉菲,至少至少,也要六七萬。
如果說有人買單,隻是肖千動的一個托詞,讓服務員故意這麼說的,那這瓶82年的拉菲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假貨,故意冒充的?
應該不可能,這酒樓也小有名氣,不可能幹這種事情。
最重要的一點是,這酒要過她的嘴,端起杯子一喝,沒錯,很正宗的味道。
江心月喝的次數不多,但自信絕不會弄錯,再說了,前麵有瓶小拉菲呢,兩下一對比,口感明顯不同啊。
不說她,莫問雪都嚐了出來,嬌聲叫:“呀,正牌的拉菲好喝多了,我以後再不喝什麼小拉菲了。”
這嬌嬌女,出門吃飯,基本沒買過單,她根本不知道,正牌的拉菲,價格是小拉菲的十倍不止。
她隻會撒嬌,她是美人,超級大美人,她有這個權利,而肖千動則在一邊笑而不語,一貫的淡定。
他這雲淡風輕的樣子,總讓江心月覺得他是老奸巨滑,眼中出火心底生瘡,但這會兒,卻讓她有些看不透了。
這就好比,她挖了一個坑,肖千動也一腳踏進了坑裏,結果沒有如她預想的,肖千動在坑裏哇哇痛叫,卻反手舉著雙手說:“哇,坑裏有黃金,坑裏有黃金。”
反差實在太大,她真的有些懵了。
這餐飯,莫問雪吃得開心,肖千動吃得舒心,江心月則吃得有些鬧心,三心合一,於是大和諧,平靜分手。
事後莫問雪給肖千動打電話:“我表姐說,你年紀小小,卻老奸巨滑的,她都看不透,要我小心著你點兒。”
她在那邊咯咯笑,肖千動則在這邊哈哈笑,心下暗暗得意:“臭娘們,陰我,哥哥我吉人自有天相,哈哈。”
不過他也知道,江心月那種女人,心誌堅韌,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不過他也不怕,逼急了,還真就追追莫問雪看。
下午五點多鍾的時候,井誌標打了電話來:“肖先生,我井誌標啊,有空沒有,我想請你吃個便飯。”
肖千動知道井誌標心急,井誌標急,他不急,道:“謝謝你,飯就不吃了,我在準備藥呢,對了,你晚餐不要喝酒,另外,也不要太吃飽了,餓著?不,也不要餓著,七分飽就好,不吃辛辣,哦,還有件事,中午破費你買單,還送了那麼貴的酒,謝謝了。”
電話裏客氣了一番,約好晚上打給井誌標,然後肖千動自己弄了點飯菜吃,再又到網上逛了一個多小時。
他喜歡看小說,經常跟讀七八本書,把這些書的更新都看完了,有一本沒更新,還去發評論催了一下,看時間,八點多了,這才給井誌標打電話。
為什麼這麼拖,很簡單,還是那句話,太快了,不見人情?
有個故事,說是漢初劉邦打下了江山,要建一座新皇宮,這個任務交給了蕭何。
皇宮建好了,劉邦一看,勃然大怒,因為皇宮建得太奢華了,這會兒國家初建,百廢待興,到處要錢,卻在皇宮上花這麼多錢,敗家子啊。
劉邦一怒之下,責問蕭何,蕭何回答了一句,讓劉邦啞口無言。
蕭何說:“非奢豪,無以顯莊嚴。”
意思就是說,如果不這麼奢侈華貴豪闊的話,就不能顯得皇權的莊嚴肅穆,也就不能讓軍閥豪族頂禮膜拜,心悅臣服。
蕭何把皇宮建得奢侈豪闊,與肖千動的裝模作樣,其實都是一個道理,讓人產生一種心理的壓力感和期待感。
同樣一件事,怎麼做,快與慢,簡與奢,沉與浮,得到的效果,往往大相徑庭。
有人做壞事做得笑,有人做好事做得哭,關健不在好與壞,而在怎麼做。
井誌標得的是重病,是大病,是怪病,是除了肖千動,基本沒人能治的病。
但如果肖千動一下就治好了,簡簡單單,三下五除二,那在井誌標眼裏,也就會有一種錯覺,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即便當時他重金感謝了肖千動,事後也會想:“看他那麼輕鬆,這病容易啊,給他那麼多錢,是不是虧了。”
一定會有這種想法的,這是人性。
反過來,肖千動表現得即神奇,又為難,準備個藥都要半天,連吃飯的時間也沒有,這就讓井誌標覺得,呀,真的好難治呢,辛苦他了,要好好感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