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裏青春5(3 / 3)

有一個男生突然這樣說過,有那麼一次,是冬季,我曠課去了他那裏,正要回來時,碰上了狂風暴雪,天寒地凍,無奈地曠了兩節課,這一天就算過去了。停一會,意外地聽到有人高喊:你(這個你,指的就是我)不是做螃蟹和蛤蠣的那個同學嗎,你很有名氣,他就這麼說著。

這個喊聲高亢嘹亮的是李誌,大家都來看他。我們不是同班,沒能過去,他卻過來了。

其實,這時的我,我真的拎著一兜螃蟹。李誌穿著他哥哥給他的軍大衣,手裏還拿著一件,他得意洋洋地說:“我知道你準帶著螃蟹,你肯定忘了多穿一件棉襖,早晨多冷啊!”說著李誌把軍大衣給我,一伸手把我手中螃蟹接了過去,我們算是完成了交接儀式了。

回校後,我們在李誌宿舍裏早餐,稀粥油條就螃蟹。宿舍裏的男生說,都是李誌功勞,苦勞也是大大的。後來,他知道我每次來回都坐固定的車次回來,也知道我本兩天前回來的規律,於是接二連三拿著軍大衣在那兒等我,果然等到了,他身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轉眼一年過去了,我們離畢業越來越近,那一段告別的時光都是用來吃喝玩樂的,隻要兜裏有人民幣,一定貢獻給學校門口的飯館,我們幾乎天天在吃。有這麼一次,我和老鄉吃告別飯,無意中看見李誌正從飯店門前走過,我跑出去叫他一起吃,他說:“不用了,哪天有機會我去找你,就我們倆,慢慢吃。”這是我和他最後一次見麵。

這天星期六,我沒走,淑花也沒走,不知是誰告發了這個秘密,她竟然留下來了。我還沒吃早飯,她就來到我的身邊,手裏拎著個包,我一看,一定是好吃的。真讓我猜對了,她每次來。從來沒空過手。“你怎麼也不說一聲,要不是有人聽到,我以為你真的走了呢。半個月不回家,你不想嗎?”

我一聽,有人告發的,難怪她知道,要不她也走了。我笑笑,“不回去了,天氣冷,你怎麼也沒……”

我的話沒說完,她就接去了,“要不是你,我也真的走了。這些天來,咱們很少在星期日裏玩玩。不是你有事,就是我有事,要麼就有其它情況,將我們隔閡了。這是難得的機會,很少有人,咱就好好談談吧,再過一斷時間,就畢業了,你有何打算,咱就說說吧。”

“有什麼好說的,雖說沒在星期日裏,平時也沒少見麵呀。”

“你說什麼,沒少見麵,你混了,分班後見麵還頻繁嗎?要不是班級調整,咱不就生疏了。你是個無心的人,也不過來看看我。”

“我是個老實人,到你那去,說也把我說羞了。”

“你呀,就這點不好,在一起時,就不像個男人,比女人還女人,什麼奇巧話都能說,露血露骨的,怎麼在女子麵前就這麼羞了。”

“我這樣,也是你教的,這得分場合呀,哪能胡來,你說,是不是。”

“是什麼是,在別人麵前就不能大方點兒。”

“那怎麼能行呢。”

“有什麼不行的,隻要我不嫌,說什麼都行,我就喜歡你說奇巧話。那樣,我才有刺激,聽了熱乎乎的,心裏怦怦直跳,更愛你了。”

“我拿不出來,再說了,不這樣就不愛了嗎。你也知道,該說的都說了,還能說啥。”

“那隻是咱兩人聽,別人聽不到呀,我就希望你能在我和別人麵前說出那樣奇巧的話。”

“好好好,等有機會再說吧。”

“你呀,那你有何打算?”

“畢業後,要好好工作唄。”

“咱們兩人的事,也得有個說法呀。”

“你的心我理解,幾年來,你心裏隻有我,我是知道的。你又知學校裏怎麼分配呀,要是……那該怎麼辦呢。”

“我也擔心這個事。”

“你不是幹部子女嗎,能否有照顧。”

“幹部子女也不行,更不能搞特殊化,不能因為了我,給家裏抹黑呀。我們家裏是最講原則的,恪盡職守,嚴格要求自己。”

“以你這麼說,那就沒有辦法了。”

“有啊,到了自己單位,工作一年,再調動。”

“那就好,咱就這麼說著把,我候著,你呢?”

“這還用說嗎,兩三年來,我為的是誰,還不是為的你嗎?今早不到食堂了,我帶來了,就是吃吧,吃飽喝足,咱就好好玩玩。”

王淑花打開包包,都是新鮮物。我有心抱抱她親她一親,怕弄出事出來。聽她口氣,無人之境,她會做出來的,我還是節製點兒吧,別真的弄出事來,那就不好收拾了。麵臨畢業,砸了自己的飯碗子。我無動於衷,她卻受不了了,一躍而起,抱著我不撒手,一味親親親,親得我蠢蠢欲動,親得我將要忘乎所以,差點兒失了態,我就強忍著。一陣親乎,安靜下來,便狼吞虎咽吃起來。酒足飯飽,一抹嘴,淑花回眸了自己小學時的往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