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天才少年(7)(2 / 2)

鄧禹繼續道:“《六韜》裏兩萬多字,說了三個重點:第一,戰,首要是爭取民心。太公曰:同天下之利者則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則失天下。以餌取魚,魚可殺;以祿取人,人可竭。

第二,次之攻心,瓦解敵人。太公曰:

一曰,因其所喜,以順其誌,彼將生驕,必有奸事。苟能因之,必能去之;

二曰,親其所愛,以分其威。一人兩心,其中必衰。廷無忠臣,社稷必危;

三曰,陰賂左右,得情甚深,身內情外,國將生害;四曰,輔其淫樂,以廣其誌,厚賂珠玉,娛以美人。卑辭委聽,順命而合。彼將不爭,奸節乃定;

五曰,嚴其忠臣,而薄其賂。稽留其使,勿聽其事。亟為置代,遺以誠事。親而信之,其君將複合之。苟能嚴之,國乃可謀;

六曰,收其內,間其外,才臣外相,敵國內侵,國鮮不亡;

七曰,欲錮其心,必厚賂之,收其左右忠愛,陰示以利,令之輕業,而蓄積空虛;

八曰,賂以重寶,因與之謀,謀而利之,利之必信,是謂重親,重親之積,必為我用,有國而外,其地大敗;九曰,尊之以名,無難其身,示以大勢,從之必信。致其大尊,先為之榮,微飾聖人,國乃大偷;

十曰,下之必信,以得其情。承意應事,如與同生。既以得之,乃微收之。時及將至,若天喪之;

十一曰,塞之以道,人臣無不重貴與富,惡死與咎,陰示大尊,而微輸重寶,收其豪傑。內積甚厚,而外為乏。陰納智士,使圖其計。納勇士,使高其氣。富貴甚足,而常有繁滋,徒黨已具,是謂塞之。有國而塞,安能有國?

十二曰,養其亂臣以迷之,進美女淫聲以惑之,遺良犬馬以勞之,時與大勢以誘之,上察而與天下圖之。

十二節備,乃成武事。所謂上察天,下察地,征已見,乃伐之。

第三,文武並重,謀略為先。太公曰:王其修德以下賢,惠民以觀天道。天道無殃,不可先倡;人道無災,不可先謀。必見天殃,又見人災,乃可以謀。必見其陽,又見其陰,乃知其心;必見其外,又見其內,乃知其意;必見其疏,又見其親,乃知其情。行其道,道可致也;從其門,門可人也;立其禮,禮可成也;爭其強,強可勝也。全勝不鬥,大兵無創,與鬼神通。微哉!微哉!

看《六韜》一個字:爽!哈哈……”

劉秀心暗驚,鄧禹隨便將書中某一段背出來,此過目不忘之本領古今少有。鄧禹道:“劉秀兄,最近我機緣巧合下得到一本奇書,我看了甚是過癮。我和劉秀兄也是有緣,今日我便將它贈與你。”說完,便從懷裏掏出一本書遞給劉秀。劉秀接過書一看,書名是《鬼穀子》。

鄧禹繼續道:“此書非一般人能懂,劉秀兄,你若能讀通此書,你便是非一般人。”劉秀道:“這本書真的那麼神奇?”鄧禹道:“鬼穀子曰:聖人所以能成其事者有五:有以陽德之者,有以陰賊之者,有以信誠之者,有以蔽匿之者,有以平素之者。陽勵於一言,陰勵於二言,平素、樞機以用;四者微而施之。於事度之往事,驗之來事,參之平素,可則決之。”

劉秀問道:“鄧禹兄,如此奇書,你為何舍得贈與我?”鄧禹道:“我鄧禹自詡才高八鬥,但卻如芒刺,別人近不得身,獨來獨往。而劉秀兄你不一樣,你像海,海納百川!連我這樣的人都甘於屈就你之下,可見你是非一般人物。而且,這本書不適合我,或許對你有用。”劉秀道:“那謝謝鄧禹兄的厚意。鄧禹兄,你對當下王莽的改製又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