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霏霏失望的垂眸,幽幽的說:“我們生個孩子吧!”
這些年一直是孟祁嶽希望陸霏霏給他生孩子,而陸霏霏則以自己的事業正在上升期為由再三拒絕。
風水輪流轉,現在舊話重提,他卻置若罔聞,心思似乎飄出去很遠,找不回來了。
陸霏霏委屈極了,泫然欲泣,緊緊抓著他的肩,聲音有些哽咽:“祁嶽,好不好嘛,讓我給你生孩子,生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我們以前說好
的。”
“再說吧!”孟祁嶽這才從神遊中清醒,對上陸霏霏氤氳了霧氣的眸子,晦澀的勾勾唇角:“怎麼,已經恨嫁到這個程度了?”
“是啊,我是恨嫁,巴不得明天就嫁給你。”陸霏霏眨了眨眼,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臉龐:“你就笑話我吧,我這輩子非你不嫁!”
孟祁嶽抿了抿唇,什麼也沒說,神色卻有幾分凝重,他伸出手,輕柔的拭去陸霏霏臉頰上的淚珠。
如果,多年前兩人沒有分手,也許,她早已是他的妻,根本不用等她來說這些話,他也會急不可待的把她娶回家。
時移世易,再沒有了那股強烈的結婚衝動。
兩人就這樣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僵持著,陸霏霏的眼睛紅透了,緊緊咬著下唇,不發出任何聲音,隻是默默的流淚。
她抿著的唇角還想留住灑脫的笑意微微上揚,可淚水裏的微笑卻在不斷的顫抖,簌簌墜落。
看著這樣的陸霏霏,孟祁嶽的心裏也很不好受,再怎麼說,她也是他曾經最愛的女人。
拉開抽屜,取出紙巾盒,抽了幾張捏在手中,為陸霏霏擦眼淚。
“別哭了,我隻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再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他的聲音和表情還是和過去一樣的溫柔多情,可他的心卻不再為她狂跳。
也許是時間改變了他,也許是某個人改變了他,他自己也不清楚。
陸霏霏眼前的孟祁嶽,早已經不是過去的孟祁嶽。
他變了,徹徹底底的變了。
就像他現在為她擦眼淚,看似很溫柔體貼,可實際上,卻隻是虛情假意。
若是以前,她落淚,他定會吻去她臉上的淚,而不是敷衍的用紙巾擦拭幹淨。
陸霏霏在心中不斷的告誡自己,她不能為了孟祁嶽摒棄自尊,她是驕傲的陸霏霏,國際巨星,當紅花旦,無數的影迷和投資商對她趨之若鶩。
雖然有百般不願,陸霏霏還是從孟祁嶽的腿上站了起來,背過身整理衣衫,娉娉婷婷的身姿,是這夜色中最美的畫麵。
昂首挺胸,她是最美麗的女人!
陸霏霏打開香奈兒提包,取出粉盒淡淡的補了妝,再回眸,又恢複了顧盼生輝的嬌美,圓潤的唇微微上翹,聲音甜美可人。
“祁嶽,我先走了,你忙吧,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留住最後的一點自尊,陸霏霏優雅的拎著提包,離開了孟祁嶽的辦公室。
人走了,卻留下一陣引人遐想的香風。
走出公司大門,陸霏霏歎了口氣,忍不住回望。
不禁悵然,孟祁嶽沒有追出來,也許,他巴不得她走快一些。
仲夏夜的風帶著虛浮的燥熱,陸霏霏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撥通了冷琳琳的電話,相約在常去的酒吧。
酒吧的包廂,陸霏霏點燃一支煙,平靜的告訴冷琳琳:“荊南哥把丁晨夕帶去洛城了。”
“真的?”冷琳琳大驚失色,手一抖,猩紅的洋酒灑了許多。
“嗯!”陸霏霏抖掉煙灰,眸光陰冷可怕,銀牙幾乎咬碎:“她一走,祁嶽就像丟了魂兒似的,讓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氣死我了!”
與冷琳琳是盟友,陸霏霏不必再偽裝,真實的情緒表露無遺。
他對她已經失了興趣,這對陸霏霏來說,不但是打擊,更是恥辱。
曾經,他是多麼的瘋狂,可現在,冷靜得就像性無能。
“霏霏,現在怎麼辦?”冷琳琳秀眉緊鎖,把酒瓶重重的放在桌上,端起半杯洋酒一飲而盡。
“怎麼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陸霏霏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種委屈,從來隻有她不要想,還沒有她得不到,男人勾勾手指就來,根本不需要她費心費力。
“如果伯母知道這事,肯定要氣死!”冷琳琳給自己的酒杯斟滿,再給陸霏霏倒了大半杯,塞她手裏:“來喝酒,一醉解千愁!”
陸霏霏把抽了剩一半的女士香煙狠狠摁滅在煙灰缸裏,接過冷琳琳塞過來的酒,放到鼻子邊聞了聞,立刻被芬芳的酒氣吸引。
一仰頭,咕嚕嚕,就喝了個底兒朝天。
“你別生氣了,我待會兒給伯母打電話,把這事告訴她,伯母最討厭丁晨夕,肯定不會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