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做好被拷問的心理準備,杜淑琴開口的時候,丁晨夕的心跳還是漏了一個節拍。
“沒什麼情況。”丁晨夕掰下茄子蒂扔進垃圾筒,一回頭,就見杜淑琴定定的看著她,眼神之中滿是疑問。
“你不喜歡孟先生?”
丁晨夕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我看孟先生人還不錯,如果你心裏沒別人,就和他相處看看,談戀愛就跟買鞋一樣的,要試過才知道合不合適,隻看不試,永遠買不到合適
的鞋。”
她和孟祁嶽之前,不是那麼的簡單。
心驀地一沉,丁晨夕把茄子放流理台上,專注的看著蒼老不堪的杜淑琴。
才五年的時間,母親就已經快速的老去。
丁晨夕還清楚的記得,她讀初中的時候,母親去給她開家長會,班上的同學都誇她媽媽年輕,看著像她的姐姐,可現在,她的媽媽比實際年齡
看起來還要老。
還不到四十五歲,就已經像六十歲的人了。
難怪醫生說,失去子宮的女人,如果沒有大量藥物來保持內分泌的平衡,就會老得特別快。
心痛如絞,丁晨夕的眼眶已被淚水浸濕,對沈家人的恨迅速爆棚。
杜淑琴不知道丁晨夕心中所想,還以為她是在為感情的事難過。
“晨夕,你怎麼了,快告訴媽媽,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沒人欺負我。”丁晨夕反手擦去眼淚,佯裝笑臉:“我隻是想到明天要回濱城就特別舍不得。”
“媽媽也舍不得你,唉……”
杜淑琴長長的歎了口氣,把丁晨夕推出廚房:“你去和孟先生說說話,我一個人做就行了,你在我還不方便。”
怕自己在母親的麵前情緒失控,丁晨夕乖乖的走進自己臥室。
孟祁嶽正坐在書桌前用筆記本電腦處理郵件。
輕輕的帶上房門,丁晨夕坐到床邊,對回頭看她的孟祁嶽說:“我媽這幾年老得好快。”
“確實!”
孟祁嶽點點頭,表示讚同。
他第一眼看到杜淑琴的時候,也有些驚訝,才四十多少歲怎麼就老成這樣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和你交易嗎?”壓在心底的話,她終於有勇氣說出來,望著天花板,斑駁的牆皮就像媽媽的臉。
孟祁嶽闔上電腦,認真的端詳丁晨夕:“不知道!”
他也曾為這個問題費解過,但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原因也就沒那麼重要了,以至於不了了之,一直沒徹查清楚。
“因為我弟弟……”
與孟祁嶽深切的目光對視,丁晨夕突然淒絕的笑了,如冰山雪蓮一般的冰冷。
“沈鬱恒的爸爸好狠毒,我恨他,他差點害死我爸爸,又差點害死我媽媽……最最最不可饒恕的是,他害死了我弟弟……”
淚水奪眶而出,如洪流一般的洶湧。
孟祁嶽連忙上前,把丁晨夕攬在懷中。
他從未聽說過丁晨夕還有一個弟弟,滿腹的疑問,還需要她慢慢的解答。
“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可以幫你!”
孟祁嶽輕柔的吻去丁晨夕臉上的淚,他滾燙的唇在她的臉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的吻。
終於,她的眼淚不再失控的往下掉。
“你幫我……”丁晨夕顫抖的手抓住了孟祁嶽的肩,輕輕的將他推開,婆娑的淚眼之中滿是堅定的光芒。
“嗯,答應你的事,我什麼時候沒做到了?”
不願再看到丁晨夕的淚,隻要她開口,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對孟祁嶽的抗拒頓時減輕了許多,丁晨夕勾勾唇角:“比起沈鬱恒那家人,你還不算太討厭。”
“我可以理解為誇獎嗎?”
孟祁嶽似笑非笑,在丁晨夕的額上動情的親了一口。
“嗬。”丁晨夕敏捷的伸出手,捂住孟祁嶽再次湊近她的嘴:“別得意忘形。”
孟祁嶽在她的手心印下濕.熱的一吻,然後坐直身子,一本正經的開口:“你快說吧,我洗耳恭聽。”
他想更了解她,分享她的心事,她的過往。
“嗯……雖然已經過了六年,可我一想起當年的事心情就很不好……”
丁晨夕閉著眼睛,那些醜惡的嘴臉便曆曆在目,身上直冒冷汗。
握緊丁晨夕顫抖的小手,孟祁嶽暗暗的給她打氣,給她安慰。
掌心傳遞而來的熱度讓丁晨夕平靜了許多。
她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像講訴別人的故事那樣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孟祁嶽。
“沈鬱恒的爸爸和我爸爸一起創業,那個時候,他是我爸爸公司的副總經理,最開始,他認為隻要沈鬱恒娶了我,公司早晚是他們沈家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