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祖上七代上百年才積累到三千畝良田!
“張二老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隻要一艘兩千料的海船,或者三艘千料海船!”沈越平靜地說道。
內地的人不知道,沈越能夠不清楚?
聽到沈越的要求,張善祿倒吸一口涼氣,這小子胃口實在是太大,“你可知道兩千料海船造價幾何?”
張善祿如果是詢問別人,真的會給忽悠住,奈何他眼前的沈越,來源於後世,還是理工科的高素質技能人才!
“兩千料寶船,木料以及人工費用,所需不到白銀萬六千兩。配備佛朗機炮,成本也不到白銀兩萬四千兩……”沈越毫不猶豫地回答。“千料海船,造價更低,成本不過六千兩……”
沈越的數據,都是得益於發達的網絡,大明朝的海船造價,並不是什麼難以找到的。
沈越很多時候自己製造都會對比在各種條件下,生產製造條件以及各種工種的人力人本。
人工成本,在封建社會,反而是最為低廉的。
唯獨就是效率太低。
張善祿眼珠子都瞪圓了,他完全沒有想到,沈家小兒會對這些了解的如此清楚。
沈越接下來的話,就讓張善祿臉色黑得難看起來,好像他絲毫都不擔心對方會滅口,“當初我爹出海,一艘作價二萬四千兩的兩千料海船,就是來自於定海吳家灣,三萬兩銀子的借條,到手的也就隻有六千兩……”
威脅,這絕對是威脅!
張善祿的臉上,已經能擰出水來。
“當初你爹出海,可沒有配備佛朗機炮……”良久,張善祿才有些幹澀地開口。
“所以我爹沒有能夠回來得了。海上風險大,我隻求自保。另外,我不要千二百斤大佛朗機炮,六百斤小炮8門足矣……”沈越直接開出條件,“如若張二老爺同意,一手交船,一手交地契,絕不反悔。這樣一來,張家也就不存在謀奪我沈家三千畝地的惡名……”
沈越的提法,讓張善祿很是動心。
一艘海船,根本要不了那麼多。一門佛朗機炮,同樣造價也不是那麼高。而給對方一跳破船,幾門廢炮,讓這小子如同他爹死在海上,永絕後患。
目前張家的海貿業務都是給了投靠他們家的其他家族,隨便抽調一艘,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不過即使這樣,也有大量利潤分出去,海船的建造如果不打點,不是容易的事情。
知縣衙門,知府衙門,巡撫衙門各級都得打點,地方守衛的千戶所同樣不能少。
宣德八年(1433年),三寶太監鄭和病逝印度洋西岸古裏,太監王景宏率領船隊七月返航,宣德皇帝詔令:“下西洋諸番國寶船悉令停止”、“各處修造下番海船悉令停止……”
至此,朝廷不再建造千料以上大船,近兩百年過去,朝廷造船技術衰退,靖江、衛河兩提舉司下轄造船廠,僅能製造四百料戰船跟不足千料漕船。
這些船並不適合海上航行。
目前海上大部分海船皆是千料或千五百料海船,唯獨張家船隊,有著兩千料的造船技術。
張善祿確實意動,他更在意的是在海上能夠消除後患。
沈家這小兒,遠比表麵更加難纏,出了海,他便休想再回來。
“此事關係甚大,我需要考慮……”即使同意了,也不能當即答應。
“張二老爺,小子有個不情之請,張家狀告,加上那春風樓落井下石,使得我母親含冤下獄,事情如果傳了出去,對於張家名聲可不是好事,何況今日還有一天期限……另外,我準備跟母親商量,用沈家宅子抵債,還望張二老爺幫忙說和……”沈越臉色平靜地說道。
張善祿看著沈越平靜的臉色,眼神複雜,內心卻是狂震,這小子顯然是明白了幾家圖謀,必須除去!
“那是下人擅自妄為,請放心,我會親自幫忙向縣太爺說明情況,放令堂歸家……”張善祿一口應承了下來,隻要這小子出海,絕對不要想回來了。“我答應你的條件,另外會幫忙說服春風樓再給你們三天籌錢!”
沈越一臉輕鬆地從張府出來,站在張府門外,背著手臉色平靜地望著張府的門臉。
直到沈七、沈九準備開口問詢問,沈越才轉身。
“少爺,張家怎麼說?”沈七一臉的焦急。“縣太爺在張家吃席,去縣衙等著也是不會見我們。”
“去縣衙迎接我娘!”沈越平靜地說道。
沈九臉色陡變,急切地問道,“少爺,您答應張家的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