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護國長公主(3 / 3)

她是一點都不想當這樣的人,剛剛從人群走過,但是接受眾人的矚目,她都覺得自己的心跳加了不少,甚至感覺到自己邁出的每一步都重逾千斤。壓力太大了!宗主和夫人的日子都是怎麼過的?

落雪抹了抹汗,她拆開了紅色的錦囊,裏麵果然有一隻金光閃閃的令符,令符的造型是一隻望而嘯的猛虎,這便是傳之中能調動紫衣侯的虎符了。其實現在的蕭衍已經不需要這個令符,隻是這虎符若是在動蕩之中流落他人之手,將來也是一個禍患所在。所以蕭衍才讓落雪借由蕭呈言有求與秦錦的機會,將這個令符拿到手。

他料定了蕭呈言會答應秦錦這個要求。

落雪定了定神,讓她假扮郡主在這裏裝裝樣子可以,但是現在不光光是裝樣子這麼簡單了。她趕緊讓人通知雙喜,用最快的度將虎符和書信送出宮去,傳遞到蕭衍的手中。

其實在落雪的書信到達的那一,秦錦就已經和蕭衍秘密的踏上回京之路。

秦錦對蕭呈言十分的了解,若非情況萬分危急,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看來蕭呈言的壽命基本已經要燃燒殆盡了。

按照夏暘前世的舉動,蕭呈言的出殯那日,夏暘便會趁著京城空虛進而奪權。

與其那時候被動,倒不如自己先下手。

秦錦將自己所預料的事情和蕭衍了一遍,這讓蕭衍十分的詫異。

他有人安排在夏暘的身周,自是知道他大概的計劃。

西域那公主所謂的和親隊伍其實已經被蕭衍找華陽郡主給攔截了。華陽郡主在西域這麼多年,又是掌管著西域最最有錢的城邦,再加上傾慕華陽郡主的那個男人這些年在西域洗白之後也頗有點勢力,這兩個人出麵,自是可以讓西域的公主嫁不過來。

西域的可汗王有幾十個公主,他很可能連自己的女兒到底叫什麼都搞不清楚,將西域的公主送出來和親,無非便是看在夏家肯出大筆金錢的份上。所以華陽郡主一出馬,就沒有錢搞不定的事情。

華陽郡主就是這麼牛!

按照夏暘的計劃,他的意圖根本不是迎娶西域公主,而是借由西域公主前來和親之名,讓大批的西域駐軍假扮成公主的依仗進入京城範圍,借機難。

所以夏暘根本不會關心西域公主是不是真的看來和親,他的兵馬早就扮成了西域人的模樣從西邊夏家的勢力範圍出朝京城進了。

夏暘已經被蕭衍逼到了絕路上,如箭在弦,不得不!

而蕭衍也早就在西北安定之前就派人送信去了東北的定州,坤州諸地,屈從海,虞聽風,南懷竹以及方錦州也各自率領一支軍隊秘密回京。

同時,西北諸地都歸納在蕭衍之手後,他的軍隊以及落老將軍攏回的舊部也秘密的朝京城進。

至此,鹿死誰手,猶未得知。

秦錦猜的與他的情報所示完全一致,蕭呈言不久於人世,夏暘就是想趁著這個時候謀朝篡位。

其實秦錦現在大著肚子,蕭衍是不舍得她來回奔波的,如今西北都是他的地盤了,將秦錦留在西北其實是最安全的。但是秦錦執意前往,蕭衍也沒有辦法阻止,人護在他的身邊總歸是最安全的,他定是不會讓秦錦前去涉險便是了。

南懷竹已經先一步進京,由雙喜安排著假扮成了一個太監進了壽春宮當差。

落雪原本在壽春宮裏心急如焚,她是穿上龍袍都不像太子,手裏握著禁軍,錦衣衛,五城兵馬司以及驍騎營愣是不知道該怎麼用。

等她一見到了南懷竹,這懸著心終於放下了。

讓她打打殺殺的可以,動腦子這種事情還是留給別人吧。

南懷竹拿著公主令,調動了禁軍,嚴密把守著宮廷四門,從即日起,若非陛下,太後以及護國長公主下旨召見,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宮。

同時他讓五城兵馬司加強了宵禁,入夜之後,嚴禁胡亂走動,若是有現夜間有人鬼鬼祟祟在街上行走,一律做流民餘孽處理。

在這種時候,護國長公主傳下如此的命令,凡是京城官員以及王宮貴胄都嗅到了一絲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大家現在都十分的謹慎,能不出門盡量不出門,這種節骨眼上,若是誰喳喳呼呼的,那邊是自己作死了。

蕭呈言的病自從那日讓“秦錦”陪著出去走了一遭回來之後就日益的嚴重。

太後也已經搬去了德政殿陪著陛下。

如今她已經心灰意冷,蕭文箏又在秦錦那邊,太後隻想陪著自己的兒子走過最後的時光。

她洗盡鉛華,褪去了華麗的衣裳,將所有名貴的飾都收了起來,命人送到了壽春宮。如今她是想開了,秦錦已經是護國長公主,將來的大梁必定是掌控在蕭衍和秦錦這夫妻兩個人的手裏的,她已經成為了這個帝國的曆史,如今唯一能成為她活下去的支柱的便是她的兒子和她的孫子。

她知道蕭呈言將能調動紫衣侯的虎符交給了“秦錦”這件事情之後,隻是唇動了動,也再沒置喙什麼,便是已經表明了她的心意。

其實她在宮裏這麼多年,從皇後一路做到太後,還有什麼是現在看不清的呢?

她不求別的,如蕭呈言所的那樣,蕭文箏隻要不走他的老路,能安安穩穩的長大,便也就好了。

爭鬥,廝殺,她這輩子見的還少嗎?

成王敗寇,她輸了,蕭呈言輸了,這都不要緊,隻要蕭文箏能置身事外便是。可是蕭文箏的身份注定了他在這麼的年紀,還什麼都不懂的時候就要被卷入這場無止盡的爭鬥之中,若是真能如蕭呈言所期盼的那樣,將來讓蕭文箏遠離這些是是非非,安樂平靜的長大,也不失是一件樂事。

蕭衍畢竟也是姓蕭。

將來這江山落入他的手中,總比落在夏暘的手裏強,即便是她將來去了地下,見了蕭氏祖先,也不至於會丟失了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