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醒來是痛苦的,頭痛欲裂,渾身乏力,最可悲的是一睜眼就看到小楚和菜哥這兩張臉,我頓時覺得頭頂烏雲密布,不祥的預感迎麵而來。
果然——
小楚看我醒來,先扯出一絲壞笑,然後馬上嚴肅起來,一本正經的問一旁的菜哥,“昨天有人撒酒瘋來著,你記得嗎?”
菜哥很堅定的點點頭,“看了個現場,挺精彩的,錄下來發到網上肯定火,題目都想好了,就叫血性男兒酒後變淚眼噴泉。”
“你們兩個……”我日的,頭更疼了,我閉著眼狠命揉著太陽穴,希望他們能識時務的閉嘴,但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他們見我不反抗,更加變本加厲,幹脆一捧一逗說起相聲來。
“那個哭的呦!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敢情他也是水做的!眼淚跟瀑布似的,放到西部就解決人家缺水問題了!”
“那可不錯,是個人才。”
“可不是人才嗎?難得的人才啊!”
“怎麼難得?”
“你看他喝醉了光哭不吐,水源沒受汙染啊,接一鍋燉肉,鹹滋滋的,連鹽都省了!”
我“騰”一下坐起來,一把拉住小楚的脖領子,“有完沒完?你沒哭過?咬奶嘴那會兒你嚎的不比誰歡?”
小楚看著我,毫無懼意,“您高壽啊!我咬奶嘴那會兒您見著了?龜少爺!”
不行,現在大腦缺氧,完全說不過他。我鬆開手,看了看四周,“你們怎麼在我家?”
“不是你叫我們來看你哭的嗎?”說完兩人縮在一旁偷笑起來。
我懶的爭辯,隻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便翻身下床四處找拖鞋。
“你幹嘛去?”
“放水。怎麼了?”我頓了頓,然後扯出一抹壞笑,“要不你接一鍋回家燉肉?雖然排出的位置不一樣,但都是來自我的身體嘛!而且下麵的比上麵的好,上麵的是鹹的,下麵的是五香的,什麼調料都不用放,直接等出鍋了!”
淩空扔來一隻鞋,“滾蛋吧你!”
泄了負擔,頓時覺得一身輕鬆。從廁所出來的時候卻看到小楚和菜哥坐在床頭一臉嚴肅,表情變的如此之快,變形金剛附體一般,“這麼嚴肅幹什麼?”
小楚指指對麵的椅子,“剛才隻是活躍一下氣氛,現在咱們聊聊昨天晚上的事。”
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幹嘛揪著這事沒完沒了的?“我這輩子才喝醉這麼一次。咱們說菜哥好不好?”我很無恥的把無辜人也拖下水,“他每個月都會醉一次,比女人都準,咱聊聊他好不好?”
出乎意料,他們兩個誰也沒笑,小楚仍然指著他對麵的椅子,我於是隻好坐了下來。
菜哥點了支煙,很深沉的看著我,“少爺,你知道你昨天晚上都說了什麼嗎?”
這話問的我一愣,不禁皺起了眉頭。是啊,喝醉酒的人清醒以後一般都會先回憶自己出了什麼洋相……唉!果然第一次喝醉沒有經驗。“我不太記得了,不過好像看見我爸了……當然了,我知道他已經死了。”
小楚笑了笑,我看出他並不是嘲笑,這可不像他的風格,這讓我略感意外。“怎麼了?我到底說了什麼?”
“你把我當成你爸了——我並沒有占便宜的意思,咱們現在說正經的。”他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你爸死的日期不太對,是吧?”
我大吃一驚,酒後吐真言,我不會連這個也說了吧?但轉念一想,昨天受的刺激太大了,酒後牢騷一通也是有可能的。於是我聳聳肩,“昨天聽說的,我並不是很在意。”
“撒謊!”菜哥馬上駁回了我的話,語氣堅定的令我不禁一愣,我看向他,發現他露出少有的柯南表情(真相隻有一個,我已經成竹在胸了),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