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交往的人中,陸南天、王誠鈞、不癲和尚等都不是有錢的人,我不想求人,也不知道誰能靠得住,但我又必須盡快趕路。正在焦頭爛額之時,我看到有一個人把摩托車停在路邊,電門鎖匙也沒拔就走到旁邊的食雜店裏買煙。我頓時來了主意,拉著張靈鳳快步走到摩托車前,自己先跨了上去:“快上來!”
“這,這不是別人的車嗎?”張靈鳳驚訝地說。
“借用一下回頭再還給他,快上來!”
張靈鳳本來就是沒什麼主見的人,被我一叫隻能手忙腳亂上車,喵太也立即跳上車頭,鉤著車把手,屁股坐在油箱上麵。
車主人買完煙出來,抬頭發現不對,急忙大叫:“你們幹什麼?那是我的車!”
我沒有回答他,隻留下了一屁股黑煙。我什麼都不在乎了,現在誰要是敢惹我,我連殺人的事也能做得出來,更何況是“借”用一下摩托車。
一路走走停停,我做了不少壞事,包括從別人汽車油箱裏抽油,順手拿走早點攤上的饅頭和油條,拿了幾瓶礦泉水沒給錢,偷摘了別人田裏的西瓜,沒有理會巡警的攔截衝過關卡……真他媽要是有因果報應,那一定是他們前世欠我的,或者我來世加倍還給他們,反正加倍了也沒多少錢。至於警察叔叔,應該不會為了幾瓶礦泉水或油條跨省大追捕吧?
困了就在路邊的涵洞裏靠一靠,餓了就或偷或搶拿點東西吃,我因為痛苦已經變得麻木,什麼都無所謂。張靈鳳從小吃苦慣了,也能隨遇而安,這是一次真正的沒日沒夜餐風飲露的千裏追蹤。
我都忘了在路上走了幾天,可能是五天,也可能是六天,我以為很快就會到達目的地,但是一直遙遙無期。
從路邊的標示牌來看,我們到了湖南省嶽陽縣所屬的地區,我和張靈鳳都疲憊之極,多天沒洗澡身上都發臭了。正當我準備找一個地方休養補給一下時,喵太指示著我拐進了小路,它有些興奮,我們距離秀姑很近了。
我急於見到凝芷,打起精神繼續前進,沿著小路行駛了幾十公裏,眼前出現了一個小村鎮,依稀就是喵太展示給我看過的地方。
這個小鎮的古建築保存得很好,路邊不時可以看到高大的牌樓和石碑,有的地方地麵鋪的還是巨大平整的石板,顯得古樸、寧靜,充滿古代文化氣息。
我雖然急躁和焦慮,但並沒有失去理智,如果段靜軒在這裏的話,肯定會有很多江相派的高手保護他,我要是直接衝進去,極有可能被攔住,沒有機會見到凝芷和秀姑了。所以我把摩托車停在路邊,抱著喵太帶著張靈鳳往小巷子裏走。
這時是中午十二點多,大多數人已經在吃飯了,小巷子裏人更少。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個頗為寬大的院子前,青磚黑瓦,古舊卻整潔,院子裏麵種了石榴、芭蕉,綠樹影映間可以看到精美的木製走廊和陽台,有一種很清幽寧靜的意境。
我示意喵太先進去,輕輕一拋,喵太躍上了牆頭,再跳進了院子。不到兩分釧它就出來了,告訴我裏麵隻有四個人在吃飯,包括秀姑二男二女。
隻有四個人?看樣子段靜軒沒在這裏,否則人不會這麼少,以喵太有仇必報的性子也不會這麼安靜了。秀姑不會武功,修為又基本廢了,段靜軒應該不會留下高手看守他,所以我直接過去敲門。
很快就有腳步聲傳來,一邊大門打開了半尺來寬,有一個穿著背心的健壯年輕人往外看,上下看了我一眼之後,露出緊張的表情,想要把門關上。
我怎能讓他再把門關上?肩頭用力一撞,裏麵的人頂不住,門開得更寬了一些,喵太迅速從門縫間鑽了進去,咬住了他的腳,裏麵立即傳來驚叫聲。我再次用力撞門,裏麵的人分心打喵太,哪裏還有力氣頂門?“呯”的一聲,不僅半邊大門被我撞開,連裏麵的人也被我撞倒了。
我毫不客氣給他肚子上重重一腳,另一個年輕人拿著一根木棍衝出來了。我一看他拿木棍的姿勢就知道不是高手,冷靜地避開他的攻擊,旋身一腳踢中了他的下巴,趁他向後倒時,在他腹部狠狠幹了一拳,打得他蜷縮在地爬不起來。
這兩個人對我根本沒有威脅,我衝進屋裏,隻見兩個人坐在客廳桌子邊,一個是秀姑,另一個三四十歲,臉上有驚懼之色,看樣子是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