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王西京 大愛繪丹青(1 / 3)

王西京 大愛繪丹青

封底人物

作者:陳晰

他以一顆純粹的心追求藝術,也不忘自己的使命與擔當

有人說,王西京是一位“複合型藝術家”,因為他不僅僅是一位著名畫家,更是成功的管理者和藝術領頭人。

在當代中國畫壇,王西京可謂創造了一個奇跡:他以一係列表現重大題材、領袖人物的“寫實”作品與一係列表現古典題材的“寫意”作品集於一身,並且兩者都達到了不尋常的高度。

除此之外,他還是一個“創業者”。他白手起家,創辦了西安曆史上第一所專業美術創作機構——西安中國畫院。自2010年擔任陝西省美協主席以來,他又帶領陝西美術走上了前所未有的飛速發展道路。連續十幾年擔任全國人大代表、全國政協委員,他關注民生,積極建言獻策,為履職不惜讀萬卷書,行萬裏路。

這就是王西京,他視繪畫為生命,卻又做了太多“畫外”的事情。他以一顆純粹的心追求藝術,也不忘自己的使命與擔當。有時候,這種矛盾讓他痛苦,但是也成就了他獨一無二的藝術。正如同他相信,畫家到最後畫的不是技法,而是內心的修養與氣度。人生的每一段經曆都磨礪了他、豐富了他,才在他的作品中折射出非同尋常的氣魄與情懷。

藝術“跨界”

1984年,王西京為參加全國第六屆美展創作的《遠去的足音》,是他的成名作。

這幅畫以戊戌變法為題材,刻畫戊戌六君子在維新變法中壯烈犧牲的場景。畫麵上,臨刑前的六位烈士身形偉岸,手戴鐐銬而痛心疾首於國家與民族的命運。強烈的黑白對比,大筆墨垂直線條的運用,體現出莊嚴肅穆的悲壯氣氛。地麵上的幾片楓葉,既含蓄又具有繪畫的美感。這件作品參加了第六屆全國美展,並被收入多種畫集相冊,成為王西京的代表作之一。

2004年,為紀念鄧小平誕辰一百周年,應毛主席紀念堂邀請,王西京創作了高2.8米,寬6.5米的巨幅肖像畫作品《春潮》。在這幅色墨輝映的作品中,他借用了西方寫實語言融入中國畫的筆墨,刻畫了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鄧小平迎風信步的偉人風采。背景則以大海的驚濤駭浪來寓意改革開放的春潮即將帶來美好的春天,使整幅作品更加令人震撼。

從上世紀八十年代開始享譽畫壇後,王西京陸續創作了一係列重大的曆史人物題材畫:如《人民領袖(毛澤東)》《陳毅詩意》《周恩來同誌》《彭德懷同誌》《願世界都和平(宋慶齡)》等。

盡管這些作品已經形成了不小的轟動,但是王西京並沒有固守這條在很多人看來已經成功的風格。在他的藝術中,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分脈,那就是一係列以傳統筆墨為規範的書寫主觀性情的“寫意”作品。

他回歸傳統,從傳統文化中尋找心中古典的詩情畫意,創作了《天問》《魏武觀海》《東坡詩意》、《風雪顧廬圖》《竹林七賢圖》《梅鶴同春》《易安居士詞意》等作品。這些人物畫,線條風骨飄逸、簡潔疏放,表現出一種傳統文人畫的閑適、靈動、風骨精神與詩意境界。

與栩栩如生的“寫實”相比,這看似簡單的寫意其實並不“簡單”,要將人物的造型,通過寥寥幾筆準確地表現出來,需要畫家有相當深厚的功力,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才能得心應手。

兩種截然不同的麵貌,兩種相去甚遠的風格,反差如此強烈地體現在同一個畫家身上,而且都有不凡的建樹,這讓王西京在當代的中國畫壇成為一個獨特的個案,或許這就是為什麼,媒體和美術界總是對他抱有極大的興趣,想要一探究竟。

或許,這兩種風格也映照了他內心交織的矛盾情感,一方麵,他愛讀史書,有憂國憂民的情懷,他說自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中國人,一個內心盛著過多憂慮、過多渴念的人,一個負載過重而無法超越的人”;而另一方麵,他又有藝術家浪漫隨性的一麵,渴望在藝術中自由地抒發自我,表達內心。

有評論家說,王西京的成功就在於他是以分離的方式在“寫實”與“寫意”的兩端分別推進,放棄折衷以求其極至。在“寫實”與“寫意”的兩極之中建樹他的藝術功業。

而放棄折衷,追求極致,也注定了王西京的藝術之旅絕不會輕鬆:“對我來說,藝術就是一場生命的體驗。我的一生也許都是一個藝術的苦行僧,是一個心地虔誠卻手足笨拙的朝聖者。這裏盡管充滿掙紮,充滿艱辛,但也充滿痛苦的欣慰。”

兩次創業

王西京有兩次白手起家的“創業”經曆。

第一次是在1985年。

那一年,他結束了18年的美術編輯生涯,從《西安日報》社調任西安市文化局,創建西安中國畫院並出任院長。雖然現實給予他的是沒有一寸土地,沒有一分錢的“西安中國畫院”,但他明白,自己的命運已經與一個城市的文化事業發展緊緊聯係在一起了。

“西安作為一座曆史文化名城,有輝煌的曆史遺存,而建國已經三十多年,卻沒有一所可以供畫家專業研究和切磋技藝的畫院。”王西京下定決心,即使有天大的困難,也要為西安的美術家們,為西安的文化事業發展做成這件事。

從此,王西京告別了單純的藝術家生活,開始了日夜操勞,四處奔波的日子,這其中,也嚐盡了困難和艱辛。

從寫報告、批立項到籌措資金、選擇院址、辦征地……事無巨細都是王西京親自去跑,連建築材料都是王西京自己跑到佛山去購買的。沒有辦公室,辦公地點就設在他的家裏。畫院沒有錢,他就自己掏腰包,把積攢的一萬元稿費也都投進了畫院建設,這還不包括他無數次的自費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