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1 / 2)

誰知阿容掙開,道:“我去瞧瞧他的傷。”

他力氣極大,但凡拿定了主意,屠飛鳶是拉不住他的。隻見他掀開帳子走進去,因怕起衝突,也跟了進去。

本以為屠飛鳶去而複返,誰知竟是阿容,玉輕塵挑了挑眉:“晉王世子前來,所為何事?”

“你要做什麼——啊!”玉輕塵但見阿容走到床前,卻不停腳步,心中一突,莫名有了不好的預感。隨即,預感成真,痛叫出聲,嗓音都變了腔調。

跟在後麵走進來的屠飛鳶,看見這一幕,不禁眼皮一跳,連忙快步上前:“阿容住手!”抓住阿容按在玉輕塵背上的手,驚疑不定地看向玉輕塵:“世子無事吧?”

玉輕塵被阿容重重一掌按在傷處,痛得五官猙獰,話都說不出來。

“阿鳶,你瞧他多醜?”阿容指著玉輕塵因痛而猙獰的臉,撇了撇嘴。被屠飛鳶抓住的手,巧勁一翻,抽了出來,捂住屠飛鳶的眼睛:“咱們走吧,以後都不要來了,看多了晚上連覺也睡不著了。”

玉輕塵的臉更加猙獰起來,這回不僅是痛得,還是氣得:“你,你站住!”

阿容果然站住了,眼中閃過一絲什麼,趁著屠飛鳶不注意,悄悄將一隻手背到身後,捅到玉輕塵的背上,狠狠一戳:“叫我幹什麼?”

“啊!”玉輕塵這回痛得冷汗都流下來了,一張俊臉更加猙獰,已然看不出原樣來。

見他痛得厲害,屠飛鳶心裏也怕了,連忙喊道:“來人!快看看世子的傷怎麼樣了?”

站在一旁做背景的下人,這才急忙上前來,掀開玉輕塵的被子,解開他的傷口。但見紗布上染滿了新鮮的血跡,便急急給他重新上藥。

背上火辣辣一片,玉輕塵咬牙忍痛,透過圍在床頭的下人的間隙,看見阿容拉著屠飛鳶快步出了帳子,直是氣得頭頂冒煙。再一想,方才在傾慕之人麵前失了態,氣急之下,理智頓失,狠狠捶向床鋪!

這邊,阿容拉著屠飛鳶走了出去,步子又大又急。屠飛鳶覺著手被握得有些痛,心知阿容不痛快了,心裏有些憐惜他,便道:“你不是在帳子裏休息嗎?怎麼出來了?”

獨自一人麵對數條大狼的是阿容,雖然有麻一暗中相助,然而貼身肉搏不是作假的。

想到這裏,再對比玉輕塵的卑劣,屠飛鳶不禁覺得,阿容暗暗氣惱的模樣,也萬分可愛。思及方才他使壞,將玉輕塵教訓了一頓,不禁撲哧一笑。

“臉色還有些蒼白。想吃些東西嗎?我叫人給你做?”屠飛鳶握著他的手柔聲問道。

阿容低頭瞧她,滿心的憤惱鬱卒,漸漸都化作了委屈:“阿鳶也覺得我沒有他好嗎?”

“怎麼會?”屠飛鳶訝道,“他連你的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

她說得信誓旦旦,阿容不禁眉眼彎彎,委屈全都變成甜蜜。拉了她的手,低語道:“我哪裏好?”

“哪裏都好。”屠飛鳶一口咬定道。

阿容不禁更開心了,笑得兩眼彎彎,猶如盛了碎陽的溪水,昂起頭來,驕傲說道:“他連我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回了帳子,屠飛鳶叫屠大海遣走其他人,附耳過去,低聲對他說了玉輕塵的事:“我不覺得他瞧上了我,隻怕多半是圖咱們安國公府的什麼。”

對於屠大海夫婦,屠飛鳶從不瞞著什麼。尤其這樣厲害的事,更不敢隱瞞。

屠大海與溫倩聽了,相視一眼:“阿鳶不必怕。這事便交由我們了,你隻管去玩吧。”夫妻兩人很是憐惜她的性子,也知道她本不耐煩這些,便攆了她出去,在帳子裏低聲商議起來。

兩日後,秋獵結束。

太子調查完畢,並沒有查出有利於斐煜的證據。雖然不甘,卻不得不處置了斐煜。因著朝中有人彈劾,將此事歸咎於斐煜犯上作亂,危及安平帝的安危,不得不從重處罰。將斐煜剝去皇室身份,貶為庶民。

經此一事,屠飛鳶更看清玉輕塵的心機之深、布署之密,忌憚更深。

斐煜被貶為庶人一事,在朝中掀起軒然大波,久久不得平靜。皇孫被貶為庶人,在本朝,還是先例。

與此相對比的,是名聲陡然崛起的阿容。

那日狼群出禁,阿容的表現不可謂不勇武、可靠。獨自一人,麵對數條大狼,卻全身而退,讓他成為京中未出閣少女的夢中良人。雖然聽說他和屠飛鳶走得親密,但是上門提親的人,仍然日漸增多。

晉王與晉王妃一概都拒了。一來,阿容離十六歲大劫還有兩年,一切都是變數;二來,阿容滿心都是屠飛鳶,是人人都看得出來的。故此,不論誰來試探,晉王妃一律拒了,緣由隻說不打算給阿容早早定下,並不提屠飛鳶的事,也是為了屠飛鳶的名聲著想。

“阿容來啦?可吃過晚飯了?”這日,阿容又來了安國公府,手裏也未帶別的,隻拎著一隻薔薇編成的花環,遞給屠飛鳶:“阿鳶,給你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