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2 / 2)

屠飛鳶接過,低頭瞧著新鮮水靈的花環,隻覺觸手軟膩,隱有芬芳,訝道:“你從哪裏采來的?”

初冬時分,花兒多枯敗了,這花環卻鮮嫩水靈得很,仿佛春季裏采下來的一般。

阿容抿唇一笑,並不答她,捉了她的手,叫她戴在頭上。粉豔的花兒,罩在她烏鴉鴉的頭發上,襯得一張瑩潤小臉兒,猶如花仙子一般。阿容麵露滿意,點頭笑道:“阿鳶真好看。”

屠大海和溫倩相視一眼,笑著離開。

“別走,正好阿容來了,咱們玩麻將吧?”屠飛鳶連忙叫住他們,“才叫人做的麻將送來了,正好湊夠了人,咱們玩一回。”

屠飛鳶睡得晚,又不愛看書,一到晚上便閑得無聊,索性叫人用輕巧堅固的材質,刻了一副麻將。今兒才送來,正待開封呢。

“這倒好。”屠大海與溫倩相視一眼,笑著走回來。

屠飛鳶打開麻將盒,在桌上鋪了絨布,全都倒出來,見阿容一臉好奇,便道:“這個好玩呢,你坐下來,我教你。”

“阿容好好學,這個可不是白玩的,玩過三圈,咱們要加賭注的。”屠大海一邊擺牌,一邊笑道。

臭小子,就知道討未來老婆歡心,怎麼不知道討未來丈母娘歡心?他瞧著屠飛鳶頭上戴的花環,也想給溫倩弄一頂。卻也知道,屠飛鳶既然戴了,溫倩是不好再戴的。便在心裏想著,狠狠贏這小子幾把,叫他好好孝敬些東西上來。

“手裏有十三張牌,每次打牌之前要先取一張。”屠飛鳶擺著自己的牌,一麵給阿容講著打牌的規矩和法則,“等你打兩圈便知道了。”

她是莊家,摸出一張閑牌打了出去:“你瞧,這樣的就是閑牌,要打出去的。”

“嗯。”阿容點了點頭。

屠飛鳶下手是屠大海,似笑非笑地看著阿容,摸了一張牌,不禁笑了。再來兩張,他便聽牌了,隨手將一張閑牌打出去:“八萬。”

“阿鳶,你看我是不是胡了?”阿容歪過身子,叫屠飛鳶看自己的牌。

屠飛鳶心裏好笑,哪有這麼快的?偏頭瞧了一眼他的牌,立時瞪大了眼睛:“還真胡了?”

“什麼?”屠大海不信,站起身走過來,但見阿容手裏的牌,筒筒條條,獨七萬、九萬之間差一張八萬,“還真胡了?”

溫倩也好奇,她就坐在阿容的上手,歪過來瞧了一眼,因笑道:“都道新人手氣好,可不就是。”

“還沒打一圈呢?”屠飛鳶咂舌。

第二圈。

“二筒。”屠大海為莊家,見牌比上回更好,僅差一張就聽牌,喜上眉梢。

牌剛落下,阿容就推了身前的牌:“胡了。”

嬌嬌的聲音,好聽得緊,入了耳中,卻叫屠大海火大:“怎麼可能?”探身一瞧,果見阿容的牌,一到九萬都全了,三張一筒,一張二筒,頓時噎得說不出話來,“你這孩子,手氣也太好了點兒?”

溫倩仍舊沒來得及打牌,見狀吃吃直笑。屠飛鳶也才擺好牌,沒出一張呢,見狀也不知是哭是笑了,推倒說道:“再擺吧。”

嘩啦啦,不多時,洗牌完畢,又擺好一圈。

這回溫倩為莊家,她取了手裏的一張牌,瞧了阿容一眼,笑道:“不知道我這一張打下去,阿容還胡不胡?”

阿容眨巴著眼睛,隻是羞澀地笑。等到溫倩打完了,他瞧了一眼手裏的牌,道:“不胡。”

對麵,屠大海麵色不善,冷哼一聲:“還指望每一把都逆天呢?”

話音才落,阿容已經抓了牌,擺在某一張中間,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瞧了一眼屠飛鳶,而後慢慢推倒了手裏的牌:“自摸。”

三人全都瞪大眼睛,看著他攤開的牌,倒吸一口冷氣:“這還真是逆天了啊?”

“三把已過,下把就開始押注了呀?”一陣靜寂過後,屠飛鳶笑盈盈看向屠大海說道。

屠大海的臉色已然不大好看,然而他方才說過了,此時不好反口,便道:“阿容畢竟是新人,還不太熟悉,等他熟悉過後,手氣就沒這麼好了。所以,咱們的賭注押小一點,也給阿容多一點機會。”

溫倩斜眼瞅他,吃吃直笑:“我沒意見。”

“那就賭五兩銀子吧。”屠大海一口說定。

洗牌,擺牌,抓牌。

這一把,阿容是莊家。他看著手裏的牌,猶猶豫豫,不知道打哪一張。屠大海見他這般模樣,冷笑一聲:“你別說你‘天胡’了啊?”

“我瞧瞧。”屠飛鳶歪過身子,朝阿容身前的牌瞧過去。這一看,眼睛瞪大了。

坐在對麵的溫倩,也頗好奇,同樣歪了身子瞧過來。這一看之下,咯咯笑了起來:“得,咱們都給銀子吧。”

這一把,可不就是天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