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1 / 2)

“哎喲,我忽然想起來,今天做的試驗還沒寫報告。”屠大海的臉色一陣變幻,忽然推桌站起身,匆匆往外走,“夫人,一會兒你拿銀子給阿容。我今兒不方便陪他玩了,改日吧。”

等到屠大海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溫倩與屠飛鳶相視一眼,“撲哧”笑出聲來。好麼,好容易湊夠了人手,結果阿容的手氣太逆天,屠大海往後都不敢同他打牌了。三缺一,卻是沒法玩了。

“你說你,手氣這麼好,四圈過去,我才打了一張牌。”屠飛鳶嗔他一眼。

溫倩也笑道:“我不也是?得啦,你們說話兒吧,我就不打攪你們了,我給大海幫忙去。”說著,起身往外走去,“阿鳶,你給阿容拿銀子吧。”

一轉眼,牌桌就空了一半。屠飛鳶望著滿臉無辜的阿容,不由得仰麵長歎:“你這樣的手氣,誰跟你打牌?”

“阿鳶,那我以後不胡了。”阿容軟軟說道。

屠飛鳶忽而想到什麼,又低低笑起來:“以後家裏沒錢花了,就打發你去賭場,想贏多少就贏多少。”

“我都聽阿鳶的。”阿容低頭瞧著近乎偎在懷裏的少女,心裏又柔軟又溫暖。

次日,屠大海不信邪地又同阿容打了三圈。結果,最多打出兩張牌,阿容就胡牌。後來阿容強行拆牌,明明胡了也不吭聲,但是打什麼就來什麼,連打幾張一樣的,屠大海就發現了端倪,從此傷透了心,再不肯跟他玩了。

屠飛鳶沒得玩了,便又叫人做了撲克,拉著溫倩和阿容鬥地主。屠大海不肯來,好在溫倩總肯陪著兩人玩,日子過得也蠻歡樂。

唯一的糟心事,便是玉輕塵了。

玉輕塵在秋獵時受了傷,乃是因屠飛鳶而起,故此不論如何,屠飛鳶都得常常看望他。

誰知,玉輕塵放縱不羈,竟然對外宣稱,他看上靈慧郡主的才華體貼,此生非她不娶——這叫他的未婚妻,吳家小姐怎麼辦?

然而他既放出話來,不論因著什麼,吳家都不可能再做這門親了。這門親乃是英國公與吳家定下來的,玉輕塵此舉,既狠狠打了英國公的臉,又徹徹底底得罪了吳家。屠飛鳶聽說,吳家小姐很有些不好。有一回出門,屠飛鳶還遭人潑了涼水,也不知是誰做的。

這也罷了,玉輕塵偏偏唯恐天下不亂,人還趴在床上,就開始作妖,一天照著三頓給屠飛鳶送吃的、送玩的、送衣裳、送首飾,鬧得人盡皆知。

“我回家去了!”屠飛鳶連門都出不得,又煩又厭,卷了包袱辭別屠大海與溫倩,要回家看爺爺奶奶。

“我跟你一起。”阿容聽說了,自然隨她一起走。

屠大海、溫倩並晉王、晉王妃,都很是無奈,派了馬車送兩人走。臨走之前,屠飛鳶帶上了麻將。

兩家大人如何議論此事不提,隻說屠飛鳶與阿容坐上回家的馬車,一出了城,踏上郊邊的路,便覺心中寬敞許多:“大半個月不曾回家了,也不知道爺爺奶奶好不好?”

“我想爺爺奶奶了。”阿容不時掀開車簾往外看,眼中有些迫不及待。

屠飛鳶心裏也很期待。京中生活雖然豐富多彩,但卻太豐富了,鬧得她頭都痛了。回想起在鎮上開小酒館的愜意日子,無比懷念。

這次回家,便過幾天米蟲的生活,每天什麼也不幹,就陪奶奶說說話兒,打打麻將,再在院子裏曬曬太陽。晚間,就炒幾個小菜,陪爺爺喝點小酒。

唔,許久不見幹娘了,可以提兩壇酒,去看望他們。

思及紫霞山莊的遺世獨立,屠飛鳶愈發佩服,孟莊主當年有那樣的氣魄與膽量。誰的臉色也不看,想將誰關在門外,就將誰關在門外。大門一閉,誰也幹擾不得。

在兩人的期待中,馬車軲轆轆前行,進了村子。屠飛鳶與阿容都喜得不行,快到家門口時,便一同跳下車,往大門口跑去:“爺爺,奶奶!”

屠老漢和李氏都在家中,聽到兩個脆生生的聲音,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是阿鳶和阿容回來了?”

大半個月不見,兩老倒是沒什麼變化,隻是看見小孫女兒和阿容,覺得很不一樣了。親熱一會兒,李氏摸著小孫女兒的手背,欣慰地道:“早先趕你回京裏,真是做對了。瞧瞧,這神態氣度,都不一樣了。”說完,又朝阿容讚許地點點頭,“阿容也是。”

“奶奶,我可想你了。”屠飛鳶掛在李氏的身上,黏黏嗒嗒,不肯下來。

李氏縱容地笑道:“想奶奶啊?那就住幾天再回去。”

從沒跟小孫女兒分開這麼久,李氏心裏早就想得不行了,牽了屠飛鳶的手往屋裏走:“阿鳶餓了沒有?渴不渴?你三叔前陣子送了一籃子石榴,奶奶撿著大個兒的給你留著呢。”

屠飛鳶便笑吟吟地跟在後頭往屋裏走,心裏別提多快活了:“奶奶,你自己吃嘛,別什麼都想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