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子果然是好劍法,令杜某大開眼界!”蕭統看到楊臨風坐下,真心誇讚道。
“獻醜了!如此粗鄙劍法,怕是入不得杜公子的眼!”楊林風謙遜道。
“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此等放浪行跡,何不令人豔羨不已!”蕭統想著自己自從來到這個時代的奇怪遭遇,不禁心生感慨,若是自己來到這個時代無牽無掛,一劍一囊,一人一馬,行走江湖,豈不是快意的很,怎會任人驅使!可是想到林嘉兒和失散的林巧兒、林清兄妹,如果不是自己的到來,他們一家應該會生活得更加好吧,也不會到此種田地,蕭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聽到蕭統如此新奇論調,又覺得很是有理,用句慨前人之未有,聽詞中意味,看來蕭統想起了什麼傷心遺憾之事,便舉起一杯酒,向蕭統笑道:“杜兄果然好文采!今日不想那些傷感之事,請!”
“酒逢知己千杯少,來,今夜不醉不歸!”蕭統不想繼續沉浸在傷感中,豪氣萬丈道,“他日江湖,必有我杜明揚名的一天!”
“好!”楊臨風也道。
兩人又飲酌起來,不過此時兩人不像剛剛那樣拘謹,蕭統忘記了自己的不快,楊臨風也似乎忘記了自己的目的,兩人好像是遇到知己似的,暢飲起來。
後來,看著已經醉倒的楊林,蕭統卻酒意全無,無奈的心道:“不能喝就不要喝,醉成這個樣子。“
誰知當問及楊臨風的房間時,店夥計卻告訴他,這個人還沒有訂房間,於是蕭統隻得背起酣睡的楊臨風,拿起桌上的長劍,從懷中取出些銀兩付了帳,問了一個夥計天字號放在哪裏,尋路便找到了天子五號房。
推門而入,蕭統不禁眼前一亮。房間裏打掃的纖塵不染,裏麵有一個製作考究的八仙桌,像是楠木做的,說上放著一副全瓷茶具,在桌子旁邊不遠處先按上的一個紫砂熏壺正縷縷的飄散著香煙,靠著香案便是一個長大約七尺,寬約五尺許的楠木雕床,看來價值不菲,整個房間顯得古色古香,窗外的雪光映照,讓這屋裏似乎蒙了一層勃勃的輕紗,更顯得朦朧美,這種景象讓喜歡古物韻味的蕭統心生感歎,“做古人的品味就是好!”
蕭統把背上的楊臨風放在了床上,脫去鞋襪,蓋好棉被。忙完這些後,疲憊不堪的蕭統暫時忘記了剛剛的疑問,漱了漱口,累了一天了,先是和林嘉兒在山頂上看來一早晨的雪景,後來又隨徐立下山走了許久,有與楊臨風喝了這麼長時間的酒,有傷在身又勞累不已的蕭統便沉沉地睡去了,當真是一夜好睡。
第二天,徐立過來敲門叫起的時候,蕭統還沉醉在夢鄉之中。聽到外麵有人叫門,蕭統迷迷糊糊的起了身,看了看床裏麵,楊臨風已經不知蹤影,隻在桌上留下了一封信函,拆開一看,隻見上麵寫道:
“杜兄親覽:昨日與杜兄一見如故,頓生知己之感,勉稱兄弟,奈何小弟酒量微淺,酒後失態,叨擾兄台,見笑!因小弟有要務要辦,未與兄台道別,請見諒!另:留意與你同行之人,此人心術不正,望杜兄多加提防,以備不測,切記切記!弟臨風手劄。”行文用的是此時盛行的行書,飄逸可觀。
看完信劄好哦普,蕭統不禁心裏疑惑道:“徐立?”嘴角卻漾出一個微笑。
蕭統簡單洗漱後便下樓來,正看見徐立在樓下閑坐。看見蕭統下樓,徐立便起身道:“是時候動身了!”蕭統自無異言,看來店錢應該是徐立事先結清了,便隨後跟著徐立走出了“酣然居”。
一夜北風緊,開門雪尚飄。不知外麵何時起又飄起了鵝毛大雪,徐立看著眼前白蒙蒙的一片,縮了縮脖子咒罵道:“這鬼天氣!”眼力不錯的蕭統則看見了眼前不遠處的路上也是慢慢地行著幾人,披著厚厚的棉襖,活像幾隻大企鵝。
“徐主事,前麵還有幾人,同是趕路不若與他們同行。”蕭統向前麵隻顧埋頭趕路的徐立商量道。說是想同行,其實一方麵,是一向健談的蕭統感覺與徐立同行索然無味;另一個方麵,蕭統已經看見,前麵幾人中有一個身材特別肥胖的人,很像那個感”無良生意“的王老板,而自從昨天聽了他們的談話,蕭統就對這一行人產生了好奇之心,況且他們四處闖蕩,所知朝廷軼事江湖流聞定是十分豐富,也好攀談詢問一下。
聽了蕭統的話,徐立則不置可否,最後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也好!“這可能是自蕭統下山後與蓄力的第一次完整對話了,以前不是蕭統不言,便是徐立不語,兩人便沒有說過完整的一句話。
得到徐立首肯,蕭統便快走了幾步,跟上前麵王胖子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