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雨村被踢走了,但當他遇上冷子興時,卻發現是久旱逢春雨,緊接著就導演了一場幹柴與烈火般的好戲。
賈雨村被寶二爺趕走了。
賈雨村沒有淚,他知道男子漢大丈夫不能流淚,所以隻能在心裏流血,他要找機會讓賈寶玉看看自己實非等閑之輩,他,在等待著時機。
不久以後,賈雨村接到冷子興的電話,希望與他在絳芸軒見麵。會見的目的是一般性地談一談賈雨村去子興服裝有限公司的可能性。
會見時,冷子興談話的態度是相當不明確的,他表示要給賈雨村一個工作但又不具體地說出來。這在賈雨村聽來簡直是在胡扯,他直截了當地說:“我們到這裏來究竟要談什麼?不要拐彎抹角,我知道你們公司的一切情況。”
“談談雇用你的事,”冷子興亮出了底牌,“你有興趣回到服裝業來嗎?”
賈雨村非常謹慎。在談具體問題之前,他對子興服裝有限公司的現狀有幾個問題要問,他要確切地知道自己將介入的是什麼樣的事。
“我不想盲目地去做這件事情,”賈雨村說,“我必須要知道你的公司處於什麼樣的情況,你們未來的服裝是什麼樣子,特別是你們是否確實能生產好的服裝。”
談話以沒有結果告終,但賈雨村還是應該感到欣慰的,他這個被寶玉掃地出門的東西,還是有人希望用他。
隨後賈雨村與冷子興又在凝曦軒進行了兩次會談。
這些會見之後,賈雨村回家和妻子嬌杏商量,她的態度是:“假如這個工作使你高興,那就去吧!”
賈雨村從妻子那裏得到了強有力的支持,餘下的問題是子興服裝有限公司是否用得起他了。當然,不隻是指待遇方麵——賈雨村現在要的是當自己的主人。他當第二把手的時間已經太長了,假如他接受子興服裝有限公司的工作,不出一兩年時間一定要當第一把手,否則就不幹!
這就是賈雨村進子興服裝有限公司的要價。賈雨村這樣認為:在管理上擁有完全的權力,政策才能付諸實施。
在他的印象裏,冷子興要他當總裁,自己當董事長。但當他告訴冷子興他的要求時,“聽著,”冷子興說,“我不打算幹下去了。這裏隻能有一個領導的位置。如果你到我們這裏來,那領導就是你。否則,我們就不會找這麼多的麻煩來舉行這些會見了。”
在賈寶玉解雇賈雨村時,包括解雇費在內,大觀園時裝有限公司要給他50萬元。但是有一條很重要,大觀園時裝有限公司約束性很強的合同包括一項競爭性的條款,它規定如果他到另一家服裝公司工作就將喪失這筆錢。
“不要擔心,”冷子興說,“你從大觀園失去的我們會全部給你的。”
當賈雨村到子興服裝有限公司任職一事公開時,報界大肆宣揚他僅僅與子興服裝有限公司簽訂受雇合同就得了50萬元的津貼。事實上他並沒因為簽合同而多拿到一分錢,他在大觀園時裝有限公司多年,分期補償費,還有退休和養老津貼,已經掙到了那筆錢,隻是子興服裝有限公司代大觀園時裝有限公司付了而已。實際上,子興服裝有限公司是買下了賈雨村和大觀園時裝有限公司所簽的合同。
冷子興之所以讓賈雨村重出江湖,就是看到了他是一個“拯救沉船”的舵手。賈寶玉欠考慮的還有,賈雨村在大觀園時裝有限公司多年,他就像一個大螃蟹,兩個大“鉗子”和鋒利的爪子與大觀園時裝有限公司許多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一被提溜起來,勢必帶起一大堆小螃蟹。
賈雨村出任子興服裝有限公司總裁後,第一個驚人之舉就是招募“大觀園人”。賈雨村被解雇時,帶走了在大觀園服裝有限公司時用過的記事本,上麵記錄著幾百名大觀園時裝有限公司經理人員的名字以及他們的專業和特長。他首先發現了64歲的淨虛,將她聘為主管子興服裝有限公司財務工作的副總裁。蔣玉函成為大觀園時裝有限公司的總會計師。同時,因不滿寶玉的獨裁和霸道,一大批有經驗和一技之長的大觀園服裝有限的公司職員也紛紛湧入了子興服裝有限公司,例如雪雁、繡桔、翠墨、碧月等。人們心甘情願放棄豐厚的收入,跟隨賈雨村冒一番風險。由於這股出乎意料的“人才流動熱”,大觀園時裝有限公司元氣大傷。
賈寶玉的獨裁和霸道終於使他飽食惡果,把一個能人拱手相讓給自己的競爭對手,給自己帶來了毀滅性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