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用心(1 / 2)

熊銳聰的話等同沒說,與會的人自然不滿意,但這幾個人懂經濟的少,讓商業機密幾個字給唬著了。不過,楊卓林和葉幸心裏有底,知道熊銳聰的用意。卻不直接點明,兩人對視一下,葉幸說,“遠揚金屬的發展布局是商業機密,正式投產之前不能對外宣傳也是理解,商業嗎,有些布局謀篇很正常。是不是?”這話似乎在幫熊銳聰注解,讓熊銳聰放鬆不少。

“商業機密確實主要,區長,城南區這邊都不知遠揚金屬是個什麼東西,什麼也沒看到就憑銳聰區長輕飄飄的幾句話,讓我們簽字。這個字如何簽得下?不說其他,單是十裏牌征地補償就是一筆不小的支出,隔山買牛也不是這麼弄吧。”方儒海對熊銳聰沒客氣,這話傳出去就難聽了,不過方儒海說的也是實在。

“方書記話糙理不糙啊,這是正理。”李思賢跟一句,“我不懂經濟,但沒弄明白怎麼回事要我簽字,我相信書記心裏也沒底,晚上會睡不著的。”他這話雖沒方儒海那麼難聽、直接,可意思是一樣的。書記辦公會議的筆錄不會每一次都要簽字,但重大問題上個人的發言、表態偶爾會簽字的。當然,常委會通過議題的發言則會每一次都簽字,一邊留底查詢。

熊銳聰臉頓時紅了,他不是副書記,今天過來參會主要是列席,解釋關於遠揚金屬製品項目的情況。方儒海當麵說他是輕飄飄的話,讓他難以接受。在區常委成員中,熊銳聰排位雖不靠前也在第五,方儒海排在第三資曆比他老,爭吵起來也是無謂。

“銳聰區長,老方說的在理。你是不是跟對方溝通溝通?”葉幸及時插話,讓熊銳聰別太難受。其實,方儒海之前雖沒跟楊卓林、葉幸先溝通,但到這裏後明白要一個人唱黑臉,他樂意做這樣的人。

熊銳聰這時總算明白過來,今天這一關過不了,即使市裏支持他,在城南區這邊也難以開展工作。書記辦公會討論不出結論,到常委會能夠通過?十裏牌征地和遠揚金屬製品項目引進在常委會上有爭議,有常委不簽字或持否定意見,這樣的決策執行起來也難有執行力。不過,熊銳聰對遠揚金屬的了解確實不多,雖在省城見到對方辦公地,但最主要的還是從省裏、市裏領導們給出的暗示。

趙麗麗曾表示遠揚金屬製品進入城南區是省裏的意思,市裏主要領導如果沒有這意圖,她哪會參合其中?秦廷峰也是一個穩重的人,肯親自到城南區來支持遠揚金屬的引進,足夠說明問題。隻是,這些熊銳聰有十足理由的理由卻不能擺在桌麵上來說。甚至用秦廷峰來壓人都不好使。

想了想,熊銳聰決定說一說跟遠揚金屬接觸到經過,他本身沒有什麼私心在裏麵,並不怕人知道。“得知遠揚金屬要發展布局是省裏一個朋友那聽到的信息,他也是聽人說起,我才到省裏去找,在遠揚金屬辦公室跟對方商談、說服對方到城南區來考察。”

其他人都不說話,不管表情神態,注意力都在等熊銳聰說下去。熊銳聰見其他人這樣子,也知道要說一些細節,才有說服力。“遠揚金屬的辦公地在省城租賃一層樓,那地方我記了街道名。我進樓上辦公室跟對方接觸、了解初步情況的。”他說這些楊卓林心裏明白,跟楊東軒查到的相符合了,這說明熊銳聰自己都有可能被騙。

“辦公室裏布置怎麼樣?”楊卓林突然插話說。

“很正常,當時我到那裏,他們在裏麵辦公的人並不多,大多數人都派到各地,考察發展布局的地點。”

“看到對方的資料、對方在省城的工廠、對方目前生產的金屬製品貨物?”楊卓林又問,心裏疑惑與不滿很顯然了。

“遠揚金屬這樣大企業,辦公地和生產地、倉庫怎麼可能在一個地方?我親自見過他們廠子的圖片資料、倉庫堆滿貨物、采購運貨的車隊資料……”熊銳聰說得自信,但在坐到其他人申請都變了,看他就像看白癡一樣。熊銳聰也意識到自己所說這些真沒有說服力、跟被人騙沒兩樣,隻是,如果遠揚金屬作品來源不是從省裏領導、傳達到市裏領導,他心裏先入為主,即使有這些圖片資料也不會相信。可他能夠說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