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著懷中閉著眼睛的重月,痛苦萬分,再看看太子妃,眼神中再沒有任何感情,抱著重月向門外走去,走了二步,他停下頭也沒回平靜而堅定地說:“明日我會親自進宮向皇祖父請旨賜婚,如果誰敢提前請旨,我定死不相從!”說完大步快速地走了出去。
太子妃聽著冷星寒冰冷的話語,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癱坐在椅子上,兩行清淚落下,卻不知是為了什麼!也許是她知道自己又失去了一個兒子吧!她甚至有些害怕……
冷星寒懷抱著重月,見她儼然已經昏了過去,又是一陣疼惜自責,出了拘鎖衙門,走在路上,看著身邊過往的行人都用有色眼光看著他,他也不在意,略一思忖現在如果回王先生那裏,月的傷勢怕是也不允許,他現在隻想快些給她療傷,遂決定先去離這裏最近的馮禦醫家,將月身上的傷稍做處理,然後再叫個馬車將月送回去,打定主意冷星寒步伐加快卻盡量不晃動身體,向馮禦醫家行去。
轉過一條巷子又過了一條街。冷星寒看著重月時而蹙眉時而沒有反應的,知道她一定很疼,他恨不得給自己兩刀和她一起疼。著急的在街上走著,終於冷星寒停在一個小院前,左右看了看,似乎是這家,他大腳一蹬直接將院門踹開了,門被踹開的同時院內有人喊道:“什麼人?光天化日要入室搶劫嗎?”
冷星寒抱著重月看也沒看那人,便直接向院子裏走去,邊走邊道:“叫馮浩出來!”
“你……你是什麼人?”那人有些生氣,沒見過看病還這麼橫的,不過當他看到那病人昏迷著的時候,卻也沒再說什麼。
這時屋裏的人聽到院子裏的動靜,也走了出來,男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藍布衣裳鬆鬆塔塔的套在身上,一雙眼睛裏有著醫者特有的慈悲神情。這人正是馮浩。
當馮浩看清來人是冷星寒之後,急走兩步來到冷星寒身前便跪了下去,有些急促的說:“四公子駕臨,有……”那句有失遠迎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冷星寒給堵了回去。
“快給我騰出間內室來!”冷星寒抱著重月這一路,已經累得雙臂有些發酸了,他隻是個嬌公子,饒是平時射箭練的好臂力不錯,可是身體卻沒那麼硬,又見這馮浩如此囉嗦,遂說話的聲音有些拔高,說完就往房內走去。
馮浩見他如此著急,也知道這病人定不是一般人,急忙爬起來跑到冷星寒前麵為他打簾,將他引進屋內,馮浩家也就是個一般人家,雖然在宮裏當差,可是他為人並不托大,那些俸祿平時贈醫施藥的都給了周圍的鄰居了,所以家裏並不很富餘,房子也不大,還都是他祖上傳下來的,五間正房,兩排廂房倒也算是比平常百姓家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