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正好,蘆葦蕩裏水聲蕩漾,蘆花隨風飄散,每一片都染上金色的陽光,方玉坐在鋪滿蘆葦葉的地上,正在撥弄手裏細嫩的蘆葦杆和白色的根莖。文謙去探路了,一回來方玉就把洗幹淨的蘆葦杆和根莖放在蘆葦葉上,遞給文謙。
“將就一下吧,在這裏生火不是個好主意。”
“甜的!”文謙嚐了一口還沾著水珠的蘆葦杆,驚道。
“嗬,一看你就是不事生產的大戶人家少爺,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嫩蘆葦杆炒肉絲沒聽過啊。”方玉嗤笑。
“你不是啊!”
“我不是。”
兩個人吃了一點充饑,沿著文謙探的路走,希望天黑之前能夠上大路。
“是什麼人想要殺你,你知道嗎?”
“想殺我的人很多,我總不能一個個的問過去。”
“天天被人惦記的感覺怎麼樣?你胳膊上的那是槍傷吧,你可真能忍,傷成那個樣子還能拖著我遊那麼遠。”
“我爹說,隻要不死,一切都有可能,我今天豁出命去救了你,自然是希望得到後報的。”
“好啊,你想要什麼,我就算豁出性命、蕩盡家財也還你。”
“救你一命就能得到孟先生這樣的承諾,那我應該多救你幾次。”碎玉笑。
“那也得看是誰救我。”
“還分人?”
“自然。”兩人相視一笑,繼續趕路。
天黑的時候,兩個人總算是看到了大路,方玉用匕首在樹上留了個三瓣花的記號,和文謙找了個地方歇息。
“以後你如果遇到危險,可以留這個記號。”方玉不多解釋,文謙也不多問,兩個人沿著大路附件的小路往城裏去,渾身都是被蘆葦葉劃傷你的細小傷口,蘆葦葉的細小絨毛粘在傷口上,汗珠一浸,又麻又癢的很是難受,兩人體力都透支的很厲害,撐著一口氣在往前走。
“有火光和汽車聲,不知道是誰找到這裏來了。”方玉看著前麵的火把,和文謙一起趴在隱蔽處,小心的察看。
“是誰,看清了嗎?”文謙掙紮著探出一個頭來,摸一把臉上的汗水,往火光出看。
“是冷秋。”方玉站起來,也把文謙拉起來,兩人相互攙扶這往前走,和冷秋他們會和。
“碎玉,受傷了嗎”冷秋率先跑過來,看著一身狼狽的兩個人,對文謙點了一下頭,就拉著方玉的手問。
“冷秋你不用緊張,孟先生為了救我也受傷了,咱們回去再說吧。”文謙看著被人簇擁著的方玉上了汽車。知道回到了上海,就隻剩下孟先生和秦小姐,沒有碎玉和文謙了,扯扯嘴角,文謙拒絕了別人的攙扶,自己走進另一輛汽車,此時身體的疼痛很好,這提醒著文謙,我還是活著的,而這次的冒險已經結束了。
秦家的人把文謙送回孟家,二姐一見文謙渾身分不清是血還是水的文謙,一把抱住文謙,眼淚就掉了下來,“你說你,沒事幹嘛跟她走一道,白白受了這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