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陳文大叫了出來。“我操!哪有客人跑到我家來,將我女朋友搶走的道理?”
“釣魚島還……還喂不飽,還……還要搶我女朋友,真他媽的……不知足的混蛋。”秦凱的舌頭開始打結了。
“來,別說了,為打倒日本帝國主義而幹杯!”不知是哪位大聲喊出這樣神聖的口號。我不由得驚歎民族主義的用處著實是到處可見。
“來,來,來,大家都來,為了……中國搶回釣魚島,為了……秦凱能夠搶回女朋友,幹他日本娘的杯!”一位仁兄搖搖晃晃的端著杯子站了起來。
雖然一時間我們都找不到兩件事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係。但是,我們還是都很義氣的站起來。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幾個杯子碰在了一起。
“夠……夠義氣!我……我秦凱有……有你們這幫朋友,死……死又何妨!”秦凱說完,帶著十萬分的感動睡去了。
其他的人也一個個趴在桌子上睡去了。我沒有,雖然頭有點暈,但是還不是醉得很厲害。我自信我還能走回宿舍樓,甚至還能翻進三樓睡覺。
正當我站起身想回去的時候,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我的腿,嚇得我半死。
“哪裏走!”是秦凱一聲大喝著站了起來,“今天晚上,我們醉了也不歸,誰歸誰就是烏龜!”
“好!誰歸誰就是烏龜!”秦凱把所有的人都驚醒了,眾人於是齊聲應道。
“走!”秦凱買完單,大手一揮。
於是我們十幾個人在街上蕩來蕩去。有人撕天裂地地叫啊吼啊,有人當街撒尿。
“我們去哪兒啊?”走了一陣,有人提出這樣的疑問。
“是啊,我們去哪兒啊?”有人附議。
“但是,現在這種時候還有什麼地方開門?”有人問。
“是啊,連舞廳大概都關門了。”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不會關門。”說這話的人,說完狡詐地笑了起來。
“哦……,我知道了。”一個反應靈敏的家夥眨眨眼睛,“這個地方還就這個時候開門。”
“但是,去這種地方恐怕不好吧。”有個膽小的人說道。
“就是衝著它不好才去!要是好……我還不去呢。”秦凱最後做了決定性的決策。
於是我們來到了一個裝著粉紅色燈泡的按摩院。看到這裏,我想起來初中時候去私娼家裏的那群同學。但是現在我們的陣容要龐大得多。
“兄弟們,盡管挑。”秦凱的身上此時充滿江湖氣。
大家也不客氣,每個人都帶了一個人上樓。最後隻剩下我一個人,卻已經沒有小姐了。於是,我隻好坐下來等。那老鴇端了一杯茶給我。
喝了杯茶,我的酒醒了很多。微微有些醉的時候並不覺得,但是現在我卻覺得這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風景幾乎要將我窒息。我仿佛聞到潰爛的靈魂發出的惡臭在四處飄蕩。我在對麵的鏡子裏看到自己的樣子,雖然醉了,但是我的身上依然是衣冠楚楚。我突然想起古人的一個成語,“衣冠禽獸”。
過了不到一分鍾,就又有幾個小姐下來了。於是,老鴇便過來催我上樓。然而我卻完全沒有興致了。我搖搖頭,說我不想上去。
於是,我便開始被老鴇調戲。她時不時的走到身邊來和我說話。
“你是不是處男啊?”最先的時候,她嫵媚的說。
“問這個幹什麼?”我掉過頭去,不想看到她那臉上厚的讓人看不清她長得什麼模樣的脂粉。
“找個靚妹去zuo愛啦!”過了一陣,她又走過來,還坐到我身邊,一點也不在乎我厭惡的臉色。
“我沒錢。”我沒好氣的說。
她於是走開,過了不到三十秒,她又坐過來,甚至把手伸過來,在我身上到處亂摸了起來。
“好,好,好。”我實在吃不消了,於是胡亂點了一個小姐,走上樓去。
到了二樓,我看見一排狹小的房間,每個房間都用木板隔開,裏麵是一張很窄的床,床上鋪著白色的床單。床頭是一個凳子,另一邊的牆頭掛著一個破爛的風扇。
“你要不要上樓啊?”那小姐問我。
“上樓?樓上不是一樣的嗎?”我問她。
“當然不一樣啊。”她的眼神眨了眨。
“有什麼不一樣啊?”我問。
“你知道的啊。”她聽了我的問題,微微一笑。
我故作老練的哦了一聲。
“那你到底上不上去呢?”她問。
“算了,就到這裏吧。”我說。
“哦。”她看起來馬上就沒有開始時那麼起勁了。
於是,我們一起進了一間狹小的房間。我躺在床上,她坐在凳子上,按摩開始了。她的手意興闌珊的在我身上到處胡亂的摸來摸去。
“你好像按摩不是很好。”我說。
“我本來就不是按摩的啊。”她理直氣壯的說。
“那算了,不要按了。你和我說說話吧。”我這才想起來,確實是我唐突了。
於是,我靠著牆坐了起來,我們兩個就這樣遠遠的相對坐著。
“你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嗎?”終於她先忍不住說話了。
“是啊。”我說。
“很多來這裏的人都說自己是第一次來。”她稍帶狡獪的說。
“你不信就算了。”我說。
“但是,我信你。”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為什麼?”我問。
“因為隻有第一次來的人才會這麼羞澀啊。”她說。
我低下頭笑笑,接著又是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