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們又沒有說話了,我是你因為實在覺得太累。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不喜歡說話,我不說話是因為我太緊張了。”
我們這樣的相對,過了一陣,我覺得好像不是很禮貌,於是我莫名其妙的問她:“如果我突然死了,你會怎麼樣?”
“那我就隻有和你一起死了。”我現在仿佛記得她當時是一臉哀痛,但是堅決地說。
“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可不許這樣。”她又說。
“哦。”我一本正經的說。我的心裏在笑她說話時的鄭重其事,我心想,“這還用你教?”
“我再說一遍,要是我死了,你可不許這樣。一定要答應我,知道嗎?”
“然後,我跟你說了很多童年的秘密,那些全都是從來沒有對人說過的秘密。”
我當時完全沒有認真聽她的話,我現在根本不記得她曾經說過些什麼。
“你知道,我當時感覺多幸福嗎?能夠對你說那麼多話。”
她講了很多之後,我不記得她是如何又問起我來,“你的一生是為了什麼呢?”
“不知道,……或許是為了等待吧。”我疲憊的敷衍道。
“接著,你又問我,‘你呢?’”
“或者,我也是。”她說。
“你……等什麼?”我問。
“然後,我又沒有說話,但是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答案,‘或者是等你。’”
之後,她看見我滿臉萎靡的樣子,於是問我:“你是不是病了?”我笑說其實是因為睡得太多的緣故。
又是沉默,我於是想說話,她卻打個手勢叫我不要說話。
“我當時正在聆聽你的沉默。”
再之後,我便送她到門口,等她出門,我就把門關上了。在關門的一霎那,我仿佛聽到門外有人在說話,但是我相信那是幻覺,因為幾天來,我經常會有幻聽。
“我終於鼓起勇氣對我你說,‘也許我的一生太短,但是請你讓我把它獻給你吧。’然而你的門已經關上了。
如果上天再給一次機會,你願不願意打開你的門,聽我說這句話呢?
…………
如果上天再給一次生命,我就要抱著你,對你說,‘讓我們戀愛吧。’”
錄音機不再有聲音,窗外是風。
陳文在我的身邊發火,他說他本來想入黨,但是想到要被一群驢一樣的人決定自己的命運,他寧願放棄。
我摘下耳機,走出寢室,走向大街,天色已黑。在黑暗中,風在我的耳邊轟鳴。
我在大街上遊蕩,我的腦中是風在轟鳴。我全身無力,暈暈乎乎,我的身體似乎隨時就會被風吹斷。
我的腳步毫無意識的將我帶到了那間裝著粉紅色燈泡的按摩院。老鴇居然還認得我,她衝出來將我拉進門去。我沒有反抗。
當我進門時,舒君看見了我,我也看見了她,我看到她在笑。
“上三樓。”走到二樓的時候,我木然的說。她稍稍有些驚訝的笑笑,然後帶著我上了三樓。來到一個狹小的房間,隻有一個凳子,和一張大床。她坐在凳子上,張開嘴想和我說些什麼,她看起來似乎想和我聊聊。
“脫衣服吧。”我坐到床邊,說。
她定定的看了我一陣,我沒有理她,隻管自己脫衣服。於是,舒君也開始脫衣服。脫guang了衣服之後。我們一起鑽進了被子裏。
我們都是麻木但劇烈的運動著。
之後,我耗盡了最後一絲氣力,我的赤裸著的身體從她的赤裸著她的身體上滾了下來。我大口大口的喘息。
突然,在我們兩個都赤裸著的時候,我大聲痛哭了起來。啊,是痛苦!終於衝破了最艱苦的樊籬,化作淚水開始洗滌我的臉。